句话都说不出来。
“由此可见,擅杀之人非是严尚书,而是你的小舅子才对,潘孝仁你公报私仇,陷害忠良,孤现在便革你官职,要你偿命……”
苏阳手中发牌,即刻便有侍卫上前,拖着潘孝仁往外而去。
“住手!”
陈宣在一旁看此,起身喝道“如此不合规矩。”
这时候陈宣意识过来,苏阳一开始杀了一个自己人,接着便要杀他一个吏部尚书,如此对换,他算是亏大了。
“闭嘴。”
苏阳喝道,今天他要审理的事情多着呢,眼下只是刚刚开始,懒得跟陈宣过多浪费口舌,坐在正堂,便呼喊下一官员,连带着叫出了许多名字,让他们一并上堂。
这边苏阳在审理案子,另一边的潘孝仁已经被按在了外面的空地上,在这一旁立着一个刽子手,看到他来到这里,便将酒水涂刀,而后抬起,长刀映射阳光,让潘孝仁有些睁不开眼。
及至此时,潘孝仁才真切的明悟到,自己竟然就要死了。
家中娇妻美妾,膝下还有儿女环绕,潘孝仁还想着儿子长大之后,至少让他当个知府,女儿要嫁到皇家,待到告老之时,在京城中建立一院,中间凉亭水塘,四边栽种不谢之花……
但是现在一件都不曾做好,就在金陵城中,就这么突然的便要死了,一念至此,潘孝仁趴在地上放生悲哭,正在哭泣之时,又感觉有人抓着按他,接连挣扎嚎叫,直至最后一刀下来之前,才忽然的安静了下来。
天旋地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潘孝仁在法场上站起身来,伸手一摸,头颅尚在,左右看时,只见周围昏昏暗暗,但是双眼并不影响,在他前面不远便有差役,将这里团团围住,回头看向大殿方向,自觉遥远渺茫,里面影影绰绰,似是太子仍然在审人。
“这是什么?”
潘孝仁摸到了脖颈上面似有一线,只当是衣服开线,伸手便要扯下。
“莫扯此线。”
旁边一五大三粗的差役对他喝道“你的脖颈是俺好不容易才缝上去的,你若想在阴间做个无头鬼,那都随你……现在既然你醒了,就去文判那里报道吧,城隍和贵客正好也在那里,将你生前罪孽交代一下,今夜就能去阴曹地府。”
潘孝仁捂着脖颈,终究接受了自己死去事实,依照阴差所指点,向着法场旁边一黄色帐篷里面走去,进去之后,便看四下如同一殿,在这大殿之上坐着两人,其中一个穿蟒衣,戴着平天冠,正是金陵城隍,而在金陵城隍身边坐着一人,穿圆领白衣,头戴四方巾,就像是一个平常书生打扮,但却让潘孝仁大吃一惊。
因为此人正是被他所害的严尚书,严重湘。
“跪下。”
旁边阴差让潘孝仁跪下。
坐在上面的城隍开口,问道“下跪何人,所犯何事?”
“我……我……”
潘孝仁接连张口,看着和城隍并列而坐的严重湘说不出话来。
“这位是关圣身边的神官。”
阴差对潘孝仁说道。
“呵呵,潘兄勿惊。”
严重湘在上说道“在凡间之时,我们同朝为臣,也算旧相识,我在生前就得到了神官之位,直至借你之手,方才撒手解脱,今日你我相见,无需介怀,现在关圣要伐蚩尤,我奉命来到金陵城,是要召集一些鬼差,恰好看到了太子在惩处官员,便在这里多留了一阵儿。”
借我之手?
潘孝仁看着严重湘,你怎么不自杀?怎么不病逝?
潘孝仁感觉自己死的冤。
“你死的不冤。”
金陵城隍在上面说道“纵然没有严兄之事,你的累累恶行也是要前往剥皮地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