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秀看到了地上的人,惊叫出声,叫道“这是谁?”
“这不就是老爷吗?”
袁氏连忙从地上起身,对着阿秀说道,这起身之后,方才在阿秀的灯光照耀下,看到了地上躺着的人,头磕撞凳角,地上一大摊血,此时此刻早已经凉透,而让袁氏心凉的是……地上躺着的并非是黄昆善,而是她的李郎。
“这怎么会是老爷。”
阿秀说道。
这怎么会是李郎?
袁氏面色煞白,勉强抬头,目光忽然看到了旁边穿衣镜上似有人影,定睛细瞧,只见是一女子在镜中坐在方凳之上,左腿叠在右腿上面,两只手拿着手绢放在膝前,目光冷冷的瞧着她。
“鬼啊!”
袁氏惊叫出声,整个人锁在了床边一角,伸手指着穿衣镜。
阿秀扭过脸,看了看穿衣镜,笑道“奶奶莫慌,这是镜中照出了我的影子。”
这怎么会是你的影子?
袁氏真感觉无边寒意笼罩而来,双眼看向穿衣镜中,那个女子就对着她冷冷而笑,那一双眼睛说不上恶毒,说不上仇怨,而是充满了愤怒,而这种眼光,就像是在审视犯错的丫头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因为这里的一番动静,门外也有人在呼喊,而在这呼喊之中,有一个人披着棉衣,从外面跑了进来,正是黄昆善,此时他刚进门,看到这床边死了一人,又看床上的袁氏几乎不穿衣服,缩在床边,顿时气的满脸发绿。
“贱人,你,你……”
黄昆善气愤上前,对着袁氏便是两个耳光,怒声叫道“你怎么敢这么对我?”
“我……”
袁氏百口莫辩,看着黄昆善,哭声问道“不是你一直睡在我的身边……”
“胡说!”
黄昆善看着袁氏,喝骂说道“今日我喝酒太多,生怕这酒气影响到你,便和高兄同塌而眠,一直都在那边房屋,什么时候来过这里?倒是你这个贱人,口口声声说和我梦中相会,看样子夜夜相会的另有其人吧!”
袁氏看黄昆善神态,纵然有心辩解,但是这今夜发生的事情太过离奇,镜中还有一鬼一直盯着她,袁氏本就是一个妇人,这个时候根本没有什么胆气,而黄昆善所说的话,纵然偏差一点,也让袁氏无法争辩。
难道要说以往和我睡的是他,但是今夜真不是?
袁氏看向了镜中,瞧着镜中人的打扮,忽然想起了什么,惨淡一笑,说道“想不到一切都被姐姐看着。”
此时的袁氏方才忆起,这些衣着都是黄昆善前妻旧物,在黄昆善妻子死时,这些东西并不曾一并入葬,而是被黄昆善留着,时常睹物思人,没想到这人死成鬼,竟然也徘徊房中,无间幽冥,死生相隔,黄昆善和他的妻子仍在牵连。
女子轻轻的点点头,应了自己的身份。
机巧者鬼神所忌,袁氏和此人的私情,旁人不知,鬼神尽知,而袁氏那想要害黄昆善的手段,最终却害了自己的情郎。
事已至此,袁氏已经无话可说了,闭眼认命。
黄昆善见此,拂袖而走。
外面不觉已经有了月光,在这月光下面,照的冰雪发亮,四下亮白一片。
黄昆善心中郁郁,在这冰天雪地中茫然而走,本来今日回到家中,本该是一件大喜之事,更是见到了近来一直都在牵挂的妻子,但是没有想到,这妻子对他不忠。
直至此时此刻,黄昆善才忽然醒悟了在酒席间,苏阳对他所说的话。
在苏阳的故事中,是女子对丈夫说起了梦中相会之事,这些事情由女子出口,和男子的梦境互相印证,自然是真的,而他的故事,是他将故事全然讲给了袁氏,却被袁氏顺手推舟拿来做借口,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