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太邪乎了!
倒是他把常千佛小看了,居然真让他办成了。
穆子焱也不是爱刨根问底的主。没良庆他也会想尽法子护住穆典可,现在良庆来了更好。
至于常纪海怎么想的,管他呢。
他扭过头,往身后一指,道,“这院子宽敞吧,有三进。我们家那老管家也是真厉害,我那刚点起火呢,他转头就跟这家结清了银子,麻溜儿催人搬走了。
我想寻个由子搬远一点都不成。
得,住隔壁就住隔壁吧,我看那些货是敢翻墙,还是敢硬闯不成?”
这回良庆连个“嗯”都没有了,面无表情地看着满院碎石瓦砾。
“要不了几天就收拾完了。”穆子焱解释道,“以前那布局,又俗气又碍眼。”
他指给良庆看,“中间那一进,小四儿的,良爷挑间顺眼的。”
良庆提脚往里走,又回过头,瞥了一眼屋上地下热火朝天的工事,说道,“要加紧,这两天就到。”
“什么?”
穆子焱看着已过了垂花门的黄色背影,疑惑地挠了下头“不是说还要些日子吗?”
良庆自顾走远了。
只有两天时间,他要做的事太多。
——不仅这座院子的布局,还有周边的地形,周围都住了那些人,他全都要赶在穆典可住进来之前,查探清楚了。
洛阳城里,等着杀穆典可的人,实在太多了。
就如良庆所料,常千佛承了常纪海的情,行路不敢不快。
要知道,三月常纪海就派凌涪下江南捉人了。他这一拖,可是把归期整整拖延了五个月,小半年了。
再蹬鼻子上脸,就捞不着什么好了。
庞大的车马队伍驶入洛阳城南门,缓缓向城东开进。
沿街的住户纷纷探头来看,猜测着是哪家的人物出行,这么大派头。
穆典可坐在微晃的马车里,轻抬起帘子一角,看着向后退去的熟悉又陌生的街景,有隔世之感。
当年,她就是从这条道上走出了洛阳:光脚提着买着阿苦的包子,一边哭,一边往与家相反的方向逃走。
从此,洛阳就成了她的一个噩梦。
——是回不去的故乡;是午夜醒转深彻的痛;是亲不亲仇不仇,爱恨两难的纠缠。
这座于她而言冰冷而残酷的城,因为有常千佛的存在,仿佛镀上一层温润的底色,让她有了期待,也不再那么恐惧。
“到家后,想吃些什么?”
常千佛握着穆典可的手,两手转换着轻轻拿捏,装若无其事地笑道。
家?
穆典可微愣一下,转而也笑。
是啊,那是家啊,是有亲人在的地方。
穆子焱拼着被人戳脊梁骨指责不孝,也要从穆宅搬出来,就是为了她给她这样一个家——既不用与穆沧平同处一屋檐下,又不至于因为无亲无依而让常家人看轻了她的——十年来,头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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