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美艳与质朴这两样毫不沾边的气质融合得天衣无缝,毫无违和之感的女子。
夫妻俩一样表情,笑时温和,不笑时平和,让人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从容与宁静。
蔬果都是新鲜从地里采摘的,鲜嫩可口。
最馋人的是寒瓜。
碧油油的瓜田里藤牵蔓引,层叠如浪的绿叶丛中卧着一个个爬满墨绿色条纹的椭圆形瓜,有的尚稚嫩,有的尾柄上绒毛已脱落,便是成熟了。
熟透了的寒瓜拿刀尖轻轻一挨,便“噼啪”裂开了瓢,溢出带浓浓水气的甜香味,清甜清甜的,凑近能细数鲜红瓜瓤上附着的粒粒粉沙。
可惜穆典可孕中不能食!
她向凌涪要了顶大的两个瓜,拿回梧院用井水湃着,留等常千佛回来给他解暑。
下午便无事。
常素衣让常纪海派人接出去了,常奇得了闲,跑来梧院陪穆典可侃天解闷儿,就说到上次为了带梅陇雪去胡椒巷子爽了良庆牌约的事。
常奇兴头上一怂恿,穆典可头脑一热,便叫人把良庆请来了梧院,又拉上年中回半亩堂对账的杜寒江——也算她的大师兄了,凑一桌玩竹牌。
一桌子高人——良庆和常奇久练成精;杜寒江玩得略少,可杜寒江是什么人哪,赵如是看好接班的大弟子,西北一大片药堂的总账监,算盘闭着眼睛能倒拨,五年以内经手的账本全在他脑子里……算清各人手中的牌就跟玩儿似的——只穆典可一个生手,还孕中懒思。
结果没有悬念,少夫人一个时辰里给三人发齐了小两月的薪给。
苦菜花为自己磨破嘴皮才挣了一朵珠花很是忿忿不平,蹲守在门口,见常千佛进院门了就冲过去告状,“你夫人今天快要把家当败光了。”
哪里败得光呢。
弗论穆典可手中还握着三份丰厚的嫁妆和徐攸南赠她的一大笔财产,他想送银子给她败,还得要排着队。
常千佛笑道,“夫人高兴就好。”
苦菜花撇撇嘴,一脸“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嫌弃地走开了。
常千佛坐在食案前,吃着穆典可精心切成块还剔了杍的寒瓜,一面感慨夫人贴心,一面夸她输钱输得好。
总之自己的夫人,哪哪都好,干什么都对。
——堂堂主母,要真把手下的人赢个底儿掉,那才是真的不光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