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为谢他坦诚,他母亲在宏济堂的所有花销均由常家承担,借他的那八百两也不用还了。”
从常纪海这番安排可以看出,至少这次会面中,他对王植其人是满意的。
故愿给他一个机会,向自己,以及向常素衣证明,他是一个值得托付之人。
常素衣今年一十八岁了。
三年时间,对于一个已至婚嫁之龄的女子来说不算短。
但常家的姑娘有底气,也有耐心。
用三年的时间和一笔不算多的银钱,试出一个男子堪嫁不堪嫁,就算结果是不好的,也值得。
“那爷爷和素衣…是去了何处?”穆典可踟蹰问,已料到张伯不会作答。
“时满当归。”张伯笑道,“老太爷说,不在这些日子,堡里的事,公子爷和少夫人就要多费些心了。”
穆典可是真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能当家做主了。
俗话说多年媳妇熬成婆。
自己这个新媳妇,打从进门之初,便既无公爹需孝敬,也无婆母立规矩。只有一个爷爷,偶尔去陪着吃饭闲聊几句,不乐意了还可以不去。
现在竟连爷爷都不在堡里了。
头顶上一下子没了天的感觉太不真实了。
“许是为了验你的第二点顾虑。”常千佛笑说道。
穆典可所虑第二点未见高山,便遇溪流,日后或生悔。
可这要如何验呢?带常素衣去见识高山与大海?
穆典可正思忖呢,一张腻着汗的俊脸凑到眼前,“你见过高山没有?”
穆典可心中一凛,警惕暗生。
这问题回答不好,往后日子就别想过安生了。
说没见过,那常千佛就是溪流,是座小山包,日后或要悔的;说见过,更糟了——高山是谁?
穆典可总算体会到常千佛每每被自己掘坑时的心情了真的……好想骂人!
却不能骂。
正所谓种因得果,常千佛有今日之举,实因素日苦久——这都是自己造的孽!
因脉脉一笑,伸手搂了他的项颈,为自己赢取片刻思索时间,昂然措辞道“譬如乘槎泛舟于沧海之上,茫茫不见其涯涘,何用顾百川而后乃知其大?纵五岳魏巍,祁连接天,坐海观之,亦不过浮山片屿,悠游等闲过耳。”
常千佛抬手捏穆典可的鼻子,“花言巧语的小骗子!”
却笑颜开,见眉不见眼。
可见不只是女人爱听花言巧语,男人也一样的。
前提是,说的那人决计不可说自己是在花言巧语。
“肺腑之言!”她肃了容,一脸正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