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是詹家的喜庆日子。
唢呐吹唱,锣鼓敲打,红色迎亲队伍一路蜿蜒进了常家堡,绕行一圈后,欢天喜地地出堡,往长安方向去了。
常奇看完热闹来说,新郎官是个十分斯文俊秀的小伙子,看面相便知心善性平,詹露嫁过去吃不了苦。
穆典可惊讶于常奇还会看面相,当下也没多想,随口接了一句,“那你给我看看,我是个什么面相?”
本是一句顽话,哪想常奇竟默了。
这就很让人尴尬了。
穆典可挑一挑眉,有询问意。
结果常奇会错了意,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脱臼过两次的右手臂,瑟缩了下,突然跳起从果盘里抢了块寒瓜,贴墙往门外溜走。
“你的面相……是我爷爷喜欢的面相。我爷爷他,勇敢无畏,向险而行——”
撒腿跑了。
穆典可愕然至极,愣愣看着常奇狂奔去的背影,最后竟没忍住,“噗嗤”笑了。
晚间同常千佛说起此事,又不免委屈起来——有人哄的时候,总格外矫情一些。
“他这话的意思,是说我太凶恶,面相不善咯?”
“不是。”常千佛斩钉截铁地否认,“是高岭之花,不可企及的意思。欲攀高摘采,就要时刻做好断腿坠崖的准备。”
他抬指抚了抚穆典可轻蹙的眉头,只觉灯下看不足——颦笑俱动人!
“也是夸我有识美鉴人之能,不单是勇敢。”
穆典可明知常千佛胡说八道呢,却爱听他这般不着调地夸人又自夸,扑上去搂了他的脖子,左右颊上各亲一大口。
一高兴就乱说话,“我的亲相公喂,这般俊!莫说断腿,粉身碎骨也要采了去呀。”
她说完就发觉不对劲了,抬头看见常千佛眼神——更不对劲!
用苦菜花的话说,叫幽绿幽绿的。
呼吸声也重。
穆典可自个儿撩起来的火,却没打算自个儿善后,装傻充愣一笑,身子就往后缩。
却叫常千佛抢先一步,大掌钳住腰窝,退不得。
张嘴欲分辩,又遭两瓣热烫的唇严缄密封住。
铺天盖地的吻,绵密又深长。
穆典可一开始尚能推拒,慢慢手臂便不自主地挂上了常千佛的脖颈,身子在他大掌下轻颤,愈来愈烫,渐嘤呜有声。
两人新婚甫一月,她便被诊出来有身子,自此多节制。
常千佛年轻体健,血气方刚,自是难忍受。
她有时其实也想,但恐伤及腹中胎儿,便是常千佛这大夫给她诊脉一再诊,打了包票说无事,也总还是不放心。情浓时半迎半拒,常千佛也不强求,便极少遂他的愿。
今日瞧他这势头却不同往日,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之意。
许是天太热,人易生躁?
穆典可心中暗想怪她无事撩拨,过于热情了;又兼今日沐浴后不该穿这身衣裳,薄了些……她其实不大清醒了,想也想不明白,头目晕晕然。
再到后来,气也促,身骨也软,便如同那春二月刚抽生的嫩柳条似的,支棱不起,只能藉常千佛臂弯之力一仰再仰,整个儿深陷进了他怀里。
落在斯人眼里,又别是一番旖旎景象花娇不堪挼,多情柳依人。
穆典可满头的青丝散了,长长地坠地铺开,红晕烛光映上脸,更衬得一双烟目深邃波光离合——非清冽的潭,却是泛着谷欠念的海。檀口翕微,娅姹双眉,一段态度难比拟。
常千佛自认是极能克制之人,眼下怀抱软玉满目春景,却理智溃了堤,身心皆不听从于脑。
按着最后一丝清醒,手摸妻子腕脉,又颈脉,于深吻间隙里细感知。非敷衍,极深极深地察……最后一丝清醒也没了。
粗喘声中带了笑音,“我这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