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这么一个叫陈立的弟子,据说与那位真正的云三小姐青梅竹马,情投意合。陈立死后,云林一病不起,差点随师兄去了。林雾山上除了徐清阳师徒,只有一个烧饭的老妈子,不能说不能写,云央能将此事扒出来,也当真是有本事。
当下冷冷道“大姐是如何知道的?”
云央有些生气道“你不要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只说是不是?”
穆典可道“师兄已在两年前去世了。”
云央道“我听说三妹的师兄是因为得罪了川南的慕容家,被慕容家的小公子绑在马背后活活拖死的。清阳道人上门理论,反被慕容霖打成重伤。三妹也因此一病不起,病好后才写信叫父亲接你回来。”
柳心原听到一病不起时,脸色异常难看。
穆典可道“这件事被师父视作奇耻大辱,不愿意再提,大姐又何必刻意羞辱呢?”
云央急道“三妹何必要曲解我的意思?我说的并不是你师父如何,而是三妹你——”看了柳心原一眼,慌忙掩口。
穆典可道“二公子也累了,我还是先告辞吧。”抬脚就往门外走。柳心原叫道“慢着。”又换了一幅和颜悦色的面孔,说道“不妨让大嫂把话说完。”
云央道“我本来不想说的,可是这事关系到咱们云家和柳家的安危,我又实在不能不说。听说三妹你回到云家庄后,就以父女情分相要挟,让父亲去找慕容家报仇。父亲不肯,三妹一气之下就说,说……”
穆典可见她唱作俱佳,将子虚乌有的事说得这般精彩,心中不由暗道一声佩服。若她有云央一半的本事,何至于费这么多周折才能接近到柳家。
柳心原终于按捺不住,问道“说什么?”
云央红了眼圈,痛心疾首道“三妹,不是大姐存心拦你的路,实在是你太糊涂。那慕容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你师兄的命是命,父亲的命就不是命了吗?这也就罢了,咱们是骨肉亲人,本就是一体的。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踩踏了二弟的一片真心。你若是真心跟二弟好,大嫂高兴都来不及。可你若是为了给你师兄报仇——”
穆典可冷冷道“大姐不去说戏真是可惜了。试想,我如果真的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父亲为了云家的名声,遮掩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告诉你,怎会让你到处宣扬?”
云央道“三妹可真是会巧辩。父亲也是因为拦不住你,才会跟母亲抱怨。母亲这才找我想法子。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可能乱说?只要三妹你就此收手,大姐就当不知道这事,二弟想必也不会说出去。”
柳心原面如寒霜,几乎是咬牙切齿道“大嫂放心,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让人知道,他堂堂柳二公子被一个女子被人当成一件复仇工具玩弄于股掌之间,他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穆典可和云央一道出门去,还没走下台阶,就听见屋里一阵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
云央面带得意地笑道“三妹可当心脚下了。三妹走山路走习惯了,不知道这城里平路也是不好走的。”
穆典可道“多谢大姐提醒了。都是从小学着走路的,谁没有摔过跤,知道怎么爬起来就好了。”
云央珠钗轻摇,笑得越发动人“那我可要好好睁大眼,看着三妹怎么爬起来了。”
穆典可简直杀了云央的心都有了。破阵她破不了,后宅里的勾心斗角倒是玩得心应手。
三月之期在即,她好不容易想法子接近了秦蛾眉,被云央这么一搅和,怕是有一阵子不能上柳家走动了。
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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