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明天还要赶路去滁州,穆典可本想着让云央跪上小半个时辰就让她回去。这下脾气也上来了,由着她继续在外面跪着。
晚饭时徐攸南来了,自顾自地在穆典可对面坐下,招呼着昭阳帮他拿副碗筷,笑道“听说你今天发好大脾气,把人家一个娇滴滴的姑娘骂得狗血淋头,怎么,还真吃醋了?“
穆典可喝着汤没理徐攸南。
昭辉却是火气按不住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去撕了这个小贱人的嘴!”
昭辉虽说牙尖嘴利,得理不饶人,却是个实在性子。哪里见过云央这种满嘴瞎话,颠倒黑白的后宅手段?
穆典可教训云央的时候她就在旁边,什么时候听穆典可骂过她一个字?
穆典可淡淡道:“坐下。”
凭昭辉这种火爆性子,对上心眼十八窍的云央,就是有理也被说成没理了。
昭辉不甘坐下坐下,到底意难平,愤愤然道“姑娘,你为什么要忍着那个寡妇?你大度不跟她计较,她可不这么想,指不定还以为咱们好欺负呢。”
穆典可警告地看了昭辉一眼道“她是寡妇不假,那也是为了金家的大仇成寡。这种话以后不准再说。”
昭辉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低声道“是,奴婢知错了。”
徐攸南笑悠悠接道“你看你家姑娘像大度能容的人吗,留她当然是因为她有用。”
昭辉一听确实是这个理,前半句却听着不大顺耳,道“我们家姑娘宽厚大度,怎么就不能容人了?”
徐攸南笑得浑身乱颤,手里的汤都洒了出来,道“看不出来,昭辉还会说笑话。对,我们家咯沁最宽厚大度了,就是有脾气嘛,稍微大了点。现在你这气也撒完了,人我是不是可以带走了?”
穆典可没有如他愿地失态发火,只是埋头喝着汤,汤喝完,抬头看了徐攸南一眼“你想让我哥收了云央?”
徐攸南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点头笑“你觉得怎么样?”
关她什么事!
穆典可固然是看不顺眼云央,但这种事哪有她置喙的余地。一个不小心,说错了哪一句,叫徐攸南拿到金雁尘面前一搬弄,金雁尘又该来寻她晦气了。当下淡淡道“我的意见重要吗?”
徐攸南是绝不会将决定权上交的,笑眯眯道“不重要。”
又换了副语重心长的口吻道“云央的本事,你今天也见识到了。你哥有手段,有魄力,可就是缺了这么股子礼贤下士的亲热劲儿,要是云央在他身边,帮她笼络笼络人心,也是很不错的。”
穆典可觉得自己简直是多此一问。
徐攸南帮金雁尘拉皮条又不是一回两回了,回回都有正经理由。从前她是管不了,现在更是懒得管。
从昭阳手里接过湿毛巾擦手,淡淡说道“我带云央去,是因为我想布个阵,看日后能不能用上,不是要棒打鸳鸯。云央破过困龙阵,是最合适的人选。你如果觉得你心里那个馊主意比这趟行程更重要,随便你。”
徐攸南笑了“那当然是你的事情比较重要了。”
断利弊,顾大局,是徐攸南最大的优点。
徐攸南有这个反应是意料之中的。穆典可擦完手,把毛巾丢到盆里,起身往里屋去了。
徐攸南笑着叫道“你才刚喝了碗汤,这就不吃啦?”
“看着你,吃不下。”
穆典可都要出房门了,徐攸南好死不死地又来一句“你该不会是真的吃醋了,连饭都吃不下了吧?”
穆典可本来心情就不佳,叫云央一顿扰,不胜心烦,心中早就憋着一股子火气。叫徐攸南这么锲而不舍地几度撩拨,终于忍不住,火气腾地窜上来,转身抓起屋角珐琅架上的一只瓷瓶,劈手砸了过去“徐攸南,你是闲得没事做了吗?我不管你,还有那个被你看好的云央,你们打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