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雁尘道“这么说,公主深夜到我明宫杀人,是贵国三皇子的授意了?”
拓拔长柔摇摇头,笑意柔媚,挺胸扭腰的姿态更加撩人:“三哥钦慕圣主的才能,长柔却和三哥想的不一样。倘若圣主连长柔的这点小小伎俩都对付不了,又怎值得长柔倾心相许呢。女人,天生就是要被比自己更强,更聪明的男人打败和征服的。”
说完还不忘看了穆典可一眼,眼波一勾,荡人心魄:“圣姑娘认为我说得对吗?”
穆典可因为个人遭际的缘故,对稍微露骨一点的言行举动都唯恐避之不及,此刻见拓拔长柔站在自个儿面前,搔首弄姿说些不知耻的话,心头泛起一阵恶心。
跟拓拔长柔一比,云央简直就是个三贞九烈的端庄淑女。
当下淡淡道:“公主请便。”转身进了竹林,很快脚步不闻。
她只是身为杀手,并不嗜杀,尤其怕麻烦。杀一个拓跋长柔简单,难的是杀完之后还得劳心劳力地去善后,得不偿失。
拓拔长柔望着穆典可背影消失的方向,回头冲金雁尘一笑,声音甜腻娇软:“圣姑娘好像吃醋了呢?”
金雁尘忽然心头涌起十二分的恼火。
恼火拓拔长柔,更恼恨自己。
刚才拓拔长柔贴上来的时候他就该一把将她甩开,而不是自负艺高,想看看她究竟想耍什么花样。
穆典可站在竹林暗处,定是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光看看烟茗红得能滴出血的脸色,就知道当时的情形是有多旖旎香艳。
拓拔长柔感觉到金雁尘眼里的寒意,惊讶地娇呼一声:“呀,圣主生气了呢?”
金雁尘沉声喝道:“滚!”
拓拔长柔很听话地滚出了四五丈远,遥遥地临风而立,长发在风中舞成一条妖娆的水藻:“长柔说的话,圣主可要再考虑考虑?三哥脾气不好,长柔怕这回交不了差呢。”
金雁尘冷冷道道:“拓拔祁若认为他抓了我什么要命的把柄,你不妨给他带句话。他构陷废太子拓跋俊,买凶杀害前太子拓跋奎,毒杀亲母,残害大臣的证据都在我手上握着。我倒想看一看,一个无据可考的刺杀罪名,跟这桩桩件件罪证确凿的大案,贵国皇帝对哪个更感兴趣一些?”
他起杀心本意就不是为了灭口,他只是讨厌被威胁。
拓跋长柔笑了起来,笑声像银铃一串“圣主这般思虑周密,谁敢说圣主是粗人?”
金雁尘冷冷道“过奖。三皇子和三公主手段非常,我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拓跋长柔依然笑得魅惑而妖娆“我相信总有一日,圣主会领了长柔这份情。”
将去时回头一笑:“依长柔之见,圣主跟你那个小未婚妻没有像今天白天表现的那般情投意合,夫唱妇随呢。”
拓跋长柔是个有眼色的人,乍见得金雁尘眼眸一寒,迅速转身,没入无边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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