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事先知道一样。”
关于这一点,没有人能比穆典可体会得更深切。
在她睁开眼,看着门外漫天火光,发现自己浑身不能动弹的时候;在她从地道逃出去,被阿苦拉住,不让她回去找穆子衿的时候;在她终于有余力去思考真相,细细盘点究竟是谁在背后捅她一刀的时候。
明明那么疼痛,那么绝望,就是不肯信,一遍遍问自己是不是错了。
那么疼爱她的奶妈,待她如珠似宝的父亲,对她宠溺有加的大哥,为什么会合起伙来害她?
这个问题,她想了很多年才想明白,也用了很多年才肯接受。
金采墨虽然比她多长了年岁,经事更多,但面对至亲的背叛,不见得能比她更坚强,更快地接受。
金雁尘转头看着穆典可,目露担忧,徐攸南却嘴脸讨嫌地笑了“就像当初,你不肯相信是穆沧平要烧死你一样?”
穆典可眼神一寒,袖口处光影一闪,一道青碧色流光朝徐攸南脸上射去。
徐攸南偏头躲开,无奈那簪子来得太快。躲得过簪尖,没躲过簪尾。
簪尾的倒刺在徐攸南鬓角拉出一道长长的血痕,“嗖”一声从窗缝里飞了出去。
徐攸南笑道“你这个动不动就上手的习惯得改。我对你又没非分之想,你拿这防狼的簪子对付我作甚?”
他平常跟穆典可相互看不对眼,嘲讽挖苦两句也就罢了,今天说的话却是句句扎心窝子。
曾遭佐佐木觊觎非礼,这是穆典可心中又一道提不得的隐痛。
金雁尘看不下去了,冷冷地睃了徐攸南一眼,徐攸南这才老实闭嘴了。
穆典可道“虽然已经确认苏步言又问题,但眼下,我们还不能动他。”
动了苏步言,就要动金采墨。
金雁尘刚刚找到唯一在世的姑姑,并得到她的认可。然后自一转身杀了姑姑的儿子,与之反目成仇?
这会让他们如穆沧平所愿,陷入被动的境地。
穆沧平这个刺杀的局布得很巧妙。下毒,利用许添引开鬼若和鬼相,王妪现身扰乱的金雁尘的心神,女杀手神不知鬼不觉……看似一环扣着一环,密不可分,但细细一想,有一环其实是大可不必的。
那就是王妪。
王妪毕竟只是一个奴婢,能发挥的作用十分有限,完可以用其他的人替代。
把王妪留在暗处,要比暴露在明处,作用大得多。
可是王妪暴露了。
因为她的暴露,金雁尘和穆典可怀疑到金采墨,进而怀疑到苏步言。
这绝对不可能是穆沧平的疏忽,他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穆沧平在布这盘棋的时候,就没有留活子。
王妪和许添注定是要死的,而金采墨和苏步言,也只是两颗早早就被他放弃掉的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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