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又转过头来,问道“昨天离开竹林以后,你还碰见过什么人?”
这话显然是在问金雁尘。
既然他暂时没想发飙,抓紧谈正事要紧。她可没有徐攸南那么闲,一天到晚替金雁尘操心着宠姬纳妾那点事。
不问还好,一问金雁尘心里一股邪火又上来了。
穆典可看金雁尘的脸色,就知道他又不高兴了,只道他是着了拓拔长柔的道,耻于提起的缘故,好心地解释了一下“这场局,代价太大。牺牲了许添,暴露了王妪……”
她顿了顿,小心翼翼地斟词酌句“所以他们动手前,一定要确认万无一失。”
所谓万无一失,就是要确认金雁尘是不是真的中了美人香。
那么从金雁尘昨天晚上离开竹林后,到他进入浴室前,碰见的人就都有可疑。
金雁尘脸色沉郁,道“我碰到苏步言了。他从七姑姑房里出来,说七姑姑刚刚发了噩梦。”
苏步言是人是鬼,已经不用再讨论了。
问题是,金采墨在整件事情当中,究竟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她发了一个噩梦,就惊动了隔着好几间房的苏步言,且让苏步言出来时,正好遇上了金雁尘?
哪有这么巧的事!
穆典可道“事情还没弄清楚,你也别多想。王妪既然是穆沧平的人,帮苏步言用药物控制七姨,让她发梦,也不是不可能。”
金雁尘道“不用你安慰我。我还没那么脆弱。”
语气硬邦邦似铁。
穆典可好心被当驴肝肺,遂不说话了。
金雁尘经过昨日一夜,已经彻底接受了事实。不管真相如何酷烈,该面对的,总要面对,逃避是没有用的。
沉声道“一会让阿西木去给七姑姑诊个脉,看看她昨夜发梦的事是真是假。”
徐攸南为难道“这个……阿西木怕是诊不出来吧?”抬头看了眼穆典可,嘴角一挑,带了三分谑意“要不你出面,去请常千佛过来瞧瞧?”
穆典可心中一口恶气,憋到此时终于憋不住。当下眉一挑,就要发难。
金雁尘先她一步吼出来“用没用药他诊不出来?诊不出来就让他滚蛋!你也给我滚蛋!”
徐攸南从善如流,十分识时务地站了起来“是,属下这就去办。”
闪走的速度之快,简直是习武以来,未曾到过的巅峰。
金雁尘一腔火气自然而然地撒到了穆典可头上“怎么,这就憋不住了?刚才不还坐得稳稳当当的,一副诸事不相干的样子吗?怎么一提到你的老情人,你就按不住了?”
简直莫名其妙!
穆典可蹙了蹙眉,尚未开口。金雁尘腾地站起来,一脚踢翻了身旁的桌子,桌子带翻椅子,又撞上墙边的珐琅架。
稀里哗啦一阵乱响。茶壶杯盏,瓷器摆设一股脑地摔到地上,或碎或满地打滚,茶汤遍地流。
一室狼藉。
穆典可也火了“你这又是发的哪门子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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