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
常千佛回头道“你想说什么?”
黎安安抬头望着窗外“西月应解语,无声胜有声。”
穆典可脸红多了,就麻木了,进屋对着镜子搽胭脂去了。
再出来时,脸红红的,倒真像是发了烧一般。
常千佛嘱咐黎安安几人见机行事,道了声冒犯,拥住穆典可,大步出门去。
此时天已黑。
留仙居里外三层围着重兵。熊熊火把在夜色里燃烧着,映照着士兵的铠甲上,泛着成片红亮的光泽,纲纪整肃,军威飒飒,一眼望去,叫人心生肃然。
方显佩剑站在最前方,目色坚硬而沉着,虽不着铠甲,然气势如虎,大将之风尽显。
常千佛好似没注意到院中如临大敌的阵仗一般,懒懒地打了个呵欠,问道“大将军这是要做什么?”
方显瞥了常千佛一眼,白日里那种失望神情又显了出来,沉声道“千佛何故衣冠不整?”
常千佛低头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整整齐齐,哪里衣冠不整了。不过是袍子溅了血水,洗完有一大块水渍罢了。方显这时候居然还有闲心留意这些?
笑道“天色不早了,人就有点犯困。将军突然造访,急着来迎,把药碗给打翻了,还请将军见谅。”
这话怎么听怎么敷衍,偏又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方显来时查过药房,留仙居确实派人去取药了,却不是伤药,而是一些治风寒症的寻常药材。五六个大夫一起看过,都没看出问题来。
方显原想诈常千佛一诈,可现在他自己都大方承认衣服被药汤污了,那么取药之事肯定是做不出文章了。当下方显不再纠缠此事,道“今日有女刺客潜入碧缭阁行刺,容相着我等”
常千佛惊讶道“将军不是说,只是进了几个小毛贼?”
方显心里骂了声娘,心想你常家堡的情报网比皇帝家都做得细致,这话你会信?沉脸道“事出突然,为防刺客同伙有所行动,容相下令封锁了消息。”
常千佛“唔”了一声,表示理解,问道“容相安好?”
方显道“容相无恙。但是这个刺客胆敢犯上作乱,刺杀我朝廷官员,实在是罪大恶极,论罪当诛。”
常千佛一副终于明白的样子,道“这么说,将军陈兵留仙居,是要到我这里抓刺客来了?”
方显听了这话,脸色便是一黑“昔年千佛到建康,父亲对你赏识有加,赞你胸中有丘壑,乃是大器之人。哪想一别不到两年,你竟堕落至此,如此地不自珍自爱,怎对得起常老太爷一片栽培的苦心?”
俨然是一副训下的口吻。
常千佛沉下脸“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一个未婚男子,夜宿风尘女子的居所,还以主人自居,心甘情愿地给人家来历不明的女儿当个便宜父亲,这不是自甘堕落是什么?
见常千佛装傻,方显也懒得与他口舌,道“有人看到刺客进了留仙居,我奉命来拿人,还请常公子和兰花夫人配合。”
一挥手,沉声令道“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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