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老,神态里尽是怆然“还是我太心软了。我杀了你那么多回,却没有哪一次真的下得了狠手。每每到了最后,又不忍心了……是我错了。”
他抬头,遥望北方,神情悲怆“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你会要了他的命……他以为自己骗过了所有的人,其实只骗了他自己……”
穆典可惊累交加,昏昏然倚靠在常千佛怀里,没听清徐攸南说了什么。常千佛却是一字一句听得明白。
徐攸南说你会要了他的命。
他以为自己骗过了所有的人,其实只骗了他自己
穆典可会要了谁的命?谁是徐攸南竭尽力想要保护的,且为了他不惜一次次对穆典可痛下杀手?
常千佛心头一跳,下意识地转头望向远处大军的方向。
只见两队数百人的骑兵护送着一辆车蓬高大的马车从队伍后方缓缓驶来,所过处士兵纷纷避让行礼。
看这气派与阵仗,应当是容翊亲自坐镇来了。
常千佛突然间明白了徐攸南。
明白了他对穆典可的态度,也明白了他对自己的一再相助究竟为何。
以及他为何突然对穆典可动了杀机。
容翊精心筹谋了这么大一场局,出动武林高手,调派军队,绝不仅仅只为了捉拿一个私放逃犯的穆典可。
徐攸南向施叠泉走过去。
施叠泉安坐不动,手中短棍随着徐攸南的步伐不断变换方向。从徐攸南动身,到走到施叠泉面前,短短三丈地,不知过了多少招。
施叠泉微笑道“一别数年,檀郎风采依旧。”
徐攸南笑道“泉兄却已是暮颜霜鬓。”
施叠泉笑道“人老心不老。”
徐攸南笑道“泉兄还是当年性情,有一颗争胜好强之心。”
“人活一世,该争的,还是得争上一争。都说名空利假,有几人撒手?”
只要还想争,就不是无懈可击。
徐攸南微微一笑,双掌翻动,一枚淬毒的梅花镖从袖中射了出来。
施叠泉抬棍,棍身轻微晃动间不知变幻了多少招式,准确无误地击中梅花镖。挥手拔地而起,收棍,举棍,最简单的劈山式,干净利落,一棍朝徐攸南头顶击落。
徐攸南身形斜晃,躲过这当头一棍,手掌一翻,朝施叠泉肋下砍去。
这一掌又快又狠,完出乎施叠泉的意料。他只知徐攸南擅使暗器,却不知这些年他已练就了这一身近身搏斗的好本事。匆忙一闪,左臂已被徐攸南钳住,拖行数尺。
身形相错时,徐攸南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倘若我有办法助你夺回掌门之位?”
施叠泉道“得罪了容相,就算你与我夺来,我也没命去坐。”
“我再赠你一座赌场,占地二十亩,日进斗金的赌场。”
施叠泉略微一迟疑,迅速做了决定,道“容翊的卫队中混有东瀛武士,擅长忍术。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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