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箭穿心过。
金雁尘双目发红,回头狂声大吼道“常千佛呢?常千佛在哪?把那小子给我抓回来!”
话音刚落,常千佛已狂奔至跟前,双脚如踩浪,身形不稳,抖着手从金雁尘手上接过穆典可,手指迅速叩上她的腕脉。
脉象细弱,脏气于内竭绝,经气不行,已是将去之象。
常千佛心如刀绞,迅速取针扎向穆典可十二原穴。
他一人只有双手,任他十指翻飞疾动,仍难阻穆典可体内精气外泄,心一狠,手掌运力,猛向穆典可胸口拍去。
金雁尘心神剧痛之下如何还有辨别之力,也不管他是不是救人还是伤人,抓起长刀就要朝常千佛砍去,却遭徐攸南从后缚了手脚,悲愤大吼道“你想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
说到后面,嗓音里已带了路上“啊?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声音少有地脆弱之极,仿佛一个受尽委屈却要强忍着的孩子,一个绷不住,就要放声哭出来。
徐攸南心酸不已,柔声哄劝他道“常公子是为了救四儿。他是不会伤害四儿的。”
金雁尘犹自浑身颤抖不已,却终是安静下来,目光死死攫着穆典可那张惨白无血的脸,满眼满脸都盛着巨大的恐慌。
她若死了,他该怎么办?
他……只剩下她了啊。
常千佛手掌覆在穆典可胸口,体内纯阳内力自手掌源源不绝地输送出。
穆典可脏气绝于内,强行补阳势必重竭。然而此时已无他法可寻,只得兵行险着,置之死地而后生。
常千佛手掌发力,竭力稳住穆典可六腑内的精气不致外泄,又唯恐用力过度,伤了脏器。因为紧张太过,额上已是滚滚冒汗。
叫道“扶住她的背!”
金雁尘连忙蹲下,托住穆典可的后背。
常千佛腾出左手,猛刺她体内主阴之经与鸠尾、气海,迫病出膏肓,又叫道“拿刀来!”
徐攸南手边无趁手之刀,正欲奔去找寻,常千佛又道“飞镖也可。”
徐攸南从袖子里摸出一枚梅花镖,在袖子内侧擦了又擦,递过去。
常千佛接过飞镖,以锐缘在穆典可腰腿腹部的血络划过,一面施针,有淤滞黑血自皮肤里缓缓溢出。
经络阻塞已去,常千佛一手按压穆典可心肺复苏,一手取了数十针夹在指缝间,无人可帮手,只好依靠手指错动控制入针深浅,大刺四关之穴,屏息凝神,一丝一毫都不敢分神。
徐攸南看常千佛神色,便知他此时正在施针紧要关头,不容打搅,连忙立起,与鬼若鬼相两人一起护卫。
西南面的战斗还在进行着。容翊一方伤亡惨重,明宫众人的情形也没好到哪去。只因大军数量太多,刚杀掉一人,立马就有数十上百的人前仆后继涌上来,杀之不绝。
接连恶斗,导致不少明宫弟子都开始有体力不支的迹象。
司音又飞回到方君与身后,和着他的琴声复唱起来
边北风瑟瑟,宫饮夜正长。
十年杀伐事,染得冠缨红。
儿啼双亲老,陇头荒草生。
非是卫家国,年年弄刀枪。
何日解兵甲,送我返故乡?
刀兵声,厮杀声,歌声琴声,纷乱如织,回响成一片背景音,渺渺杳杳,传不到金雁尘与常千佛耳里。
空气里仿佛掺了铅,静默而凝重。
常千佛汗流如注,成股的汗水顺着脖子和后背流淌下来,衣衫透湿。双手虽竭力稳住,仍止不住轻微颤抖着。
脏气回运,穆典可渐渐有了知觉。只是浑身痛得厉害,难以动弹。迷迷蒙蒙里,好似一个人影在眼前晃动着,看不清,却又是那般的亲切和熟悉。
她轻声唤道“千佛?”
常千佛喜极而泣,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