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抬贵手。”
话未说完,方显便从屋里冲了出来,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这是我与明宫的恩怨,与院中其他人无关。”
凌涪真想把方显一脚踢回去。这时候,他跑出来逞什么能?
他说无关就无关了吗?
幸好瞿涯并没有在意方显说了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凌涪,眼中神色莫测变幻。
一院人的心俱提到了嗓子眼。
容翊设局于荒原之上围杀金雁尘,方显本身就有参与,瞿涯想报这一箭之仇无可厚非。
可是让方显死在这里,常家堡没法向建康的方容两家交待。
所以常家堡是一定会出手的。
瞿涯愿意放过方显就好,不答应那便是一场恶战。
铁护卫即使实力再强,面对瞿涯这种可以一当百的高手,也不可避免地会有流血与牺牲。
铁护卫们手握住刀剑柄,开始移换脚步,摆成阵型。
空气紧张,一触即发。
瞿涯突然开口“不知凌管家可愿与我做个交易?”
凌涪问道“什么交易?”
瞿涯道“如果有一日,四小姐陷入危境,还请凌管家可愿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量保她一条性命。”
一众人皆面有惑色,只有凌涪听懂了。
如果有一日,穆典可身陷危境,瞿涯无能为力,他却有力转圜,那危险一定是来自常纪海。
就像十四年前,那个被沉入颍水的温姓男子。
凌涪说“我做不到。”
让他违背常纪海的意志,与之相抗,那是死都做不到的事情。
瞿涯垂眼,道“凌管家可以不必急着回答我。你我纵然都盼着没有那一日,但如果有,希望凌管家能记得六公子今日所作出的让步。”
说罢也不等凌涪回答,径直负手而去,道一声“走罢。”
曹珂与绣三娘连忙跟上。
直至三人背影消失,黎笑笑才反应过来:曹珂与绣三娘走了,那么,穆典可不会回来了罢?
金乌西沉,冥色薄薄入人间。
瞿涯负手行走在清水镇并不算宽阔的街道上,仿佛回到了阔别多年,绿水环绕的家乡,心境久违地平静与宁和。
他走得不算快,步伐平稳,不疾不徐。与之身量仿佛的罂路却需要迈着大步才能追上,声音有些忐忑
“……逛了集市,吃了糕,据说很是亲昵……一直坐着,不曾挪动……百翎大人的意思是,要不要前去催请……”
瞿涯望着河对岸炊烟三两家,倦极的燕子正在归巢,淡淡说道“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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