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这么重的伤,又离奇消失了这么久回来,她竟连一句关切问候的话也无。
想到这里,烟茗不觉心寒。心意懒下来,也不愿多说,只道“姑娘身子不大舒服,没说上什么话就走了。”
轻岫心中有些失望,面上却掩饰得小心“我今儿就要走了,总要去和姑娘道个别。烟茗,你同我一起去可好?”
烟茗道“今儿圣主交代下许多事……”
正支支吾吾不继谎,就听屋里金雁尘大声叫“烟茗!”
语气十分不善。
往日茗烟听了这声音,定是心肝胆俱颤,哆嗦一下才敢迈步的,今日却如同听到天籁之音,大声应了声,一溜跑进去。
轻岫望着茗烟迫不及待逃走的背影,眼神慢慢变得幽暗。
穆典可与烟茗分别后,回到房中泡了个热水澡,只穿白色中衣坐在床上,慢慢将头发揉干。
听到外面有动静,是昭阳和昭辉回来了。
一时也来不及下床去箱笼里寻衣服穿,顺手将叠放在床头的银色袍子又拿起来,套在身上出去了。
两个执刑宫弟子搀着昭阳和昭辉走进来。
两人在水牢呆了多日,衣服又脏又皱,散发着一种难闻的怪味。头发倒算拢得整齐,却也泛着黏腻的油光,无平时干净清爽的模样。
穆典可心头微酸,正待要开口。就见昭阳怔怔瞧着自个儿的脸,眼圈儿迅速红了,哽咽唤了声:“姑娘。”
原来是她脸上的巴掌印更显了,半边脸高肿,已然生成了淤紫色。
昭辉却是将目光停驻穆典可身上,上上下下地逡巡。
穆典可低头一看,这才反应自己穿了常千佛的衣服出来。
那衣服是银白色,是常千佛惯穿的颜色。又整整大了一圈,套在她身上空荡又滑稽,实在好认得很。
穆典可有些尴尬,却也不好同二人解释,只说道:“回来就好,哭什么呢?”
昭阳是个体贴的,不愿添她不虞,垂头抹泪,收了伤心色。
昭辉却是冷着一张脸,老大不高兴的样子。
“方公子把事情原委都告诉我们了。我和昭阳还说,姑娘此番若真的下定决心随常公子去了,得个好归宿,我们两个就算是死了也值了……”
竟好生失望的样子,言语带了忿意“圣主他这般待你,有什么好可留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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