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爷撞个正着。
这倒霉催的。
穆典可出了账房依旧疑虑未消,又溜回账房,从偏房里找了几个空白账本子,一路抱着往前堂去,逢人就搭话
“我是账房新来的,水掌事让我去给公子爷送账,公子爷不在,你知道公子爷去了哪里吗?”
众人皆拿个奇怪的眼光看她“你说的是二爷吧?公子爷何曾来过滁州?”
穆典可尴尬道“对对,我记性不好,总听水掌事夸起公子爷,就给弄混了。听说二爷的医术也可厉害了,研究出预防瘟疫的方子,只要服了药就不会染病了。”
众人对这个晕乎乎的姑娘报以十分的耐心“你弄错了,研究出预防方子的是巩大夫。二爷的医术当然是十分了得的,二爷来后,从冬养苑抬出去的人都少了一大半呢。”
穆典可这下彻底没头绪了。
难道杨业那天公巩不分,真的只是个口误,是自己想多了?
算了,还是先去找昭辉,看看徐攸南到底想干什么。
昭阳和昭辉一直在杂物所帮忙,这个穆典可是知道的。
问了路找过去,只见杂物所白墙黑瓦的连排房屋后面是一条清渠,房屋与水渠之间隔了一二十丈空地,支了大锅二十余口,正驾着柴,沸滚滚地煮着汤药。
整个空地一片白气缭绕,弥漫着冲鼻药味。
沿着清渠东西两边各以块石筑砌了两个大水槽,从水渠中担水浇灌。女工们口鼻上蒙着防瘟的布药袋,只余一双眼睛在外,手上戴着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连袖手套,围在水槽边手脚麻利地涮完。
气力大的男丁将成筐清洗过的陶瓷碗倾倒进汤锅里烫煮,掐着时辰捞出来。运送到东边的水槽,由女工们再次清洗,随后装筐。
不断地有人拎着筐送碗进来,自西边入,再去东边领了煮洗过的碗离开。
穆典可猜,药锅煮碗应当是为了杀瘟,防止病人用药时相互感染。
怀仁堂的大夫们做事果然心细。
昭辉举着一根臂粗的大木棍,在汤锅里不停翻搅,偶尔停下往锅里续添药材。忽然一抬头,看见了抱着账本站在清渠边的穆典可,忙转身拜托旁边的一位女工帮忙照看,放下搅药棍奔了过去。
拉下蒙面的纱布罩子,秀丽的脸蛋叫热气蒸的红扑扑的,把双手在长裙上背了几下,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道“这是徐长老让我交给姑娘的。”
果然还有信!
徐攸南可真是闲得能折腾,要是怕傅修看去,大不了写封密信好了。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写了封三大页声情并茂的假家书。
也是服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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