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秦家子弟神情微怔,未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形。
穆典可纵然心狠手辣,绝非善类,可是一群名门正派子弟用这等卑劣手段戕杀一个女子,实是不武。
他身后的一名中年弟子见状也愣了一下,但他毕竟长一些,到这岁数,热血义气也消磨得差不多了,想得更深一些。
如果此时心慈手软放过了穆典可,等她出了窄巷,新仇旧恨一起算,他们这群人,只怕都要死。
略一迟疑立马下定决心,将那秦家子弟往自己身后一拽,一马当先,挺剑刺了过来。
穆典可心中迅速分析着情势,知道此时千钧一发,是一刻都耽误不得。当即沉下目,并不理会已经刺到后心的长剑,看准目标,摆好剑式,足下发力,猛然向前弹射去。
后背生受一剑。
手腕急速翻动。
手中一柄长剑迅疾如闪电,蜿蜒如灵蛇,行过处,被齐腕切下的断手纷纷往下掉落,场面惊悚之极。
电光火石间,穆典可已将前方数十人重创,凭借自己体型瘦薄的优势,硬生生挤过人群,突围出去。
屋顶上的渔落下,正好罩在那群穷追不舍的擎苍派弟子头上。十几人撞成一团,你踩我,我压你,痛呼惨叫声不绝。
屋顶上六个黑衣人一见情形不对,弃了渔,踩瓦向前疾奔。追至巷口,一甩手,第二张渔又兜头向穆典可罩下。
六个人一起拔剑,飞扑而下。
六柄长剑在半空中合成一个圆,斜而向下,向穆典可聚拢过去。
穆典可一出重围,迅速转身,将通身内力尽注于剑身,一瞬间剑光暴涨,将兜头罩下的大斩断震碎上百截,纷纷向跌落。
身体直直地拔起,一飞冲天,竟在剑圆合拢之前从中间穿了出去。
六名黑衣人见状大骇,转身欲逃,却哪里快得过穆典可手中的剑。就觉脖子上一凉,一行六人,俱被一剑封喉。
从六人喉咙里喷出来的血线在空中连成一个血红色的大圆,急急往下坠落。
那长巷另一头的十多名nn手跃上房顶,从后追了上来,连矢齐发。
穆典可既已有剑在手,自然不惧。挑剑将迎面射来的箭矢“叮”“叮”“叮”击飞。脚步错动,一边挡箭一边疾退,一出连弩射程,返身往空旷的长街尽头奔去。
她倒是可以往那密集的地方钻,更方便逃命。
但是这群杀手手段狠辣,于街市上万箭齐发,然不避讳路人。她并不想牵连无辜。
一众黑衣人弃弓就剑,穷追不舍。
为了猎杀穆典可,上头精心布局,令他们将今日情形提前演练了不知多少遍。为确保万无一失,还假冒颜为的名义,诓了这群擎苍派的弟子前来帮手。
没想到这样还是失手了。
若杀不掉穆典可,几人难逃责罚,搞不好连命都不保。
穆典可虽然勇猛,可他在深巷之中,她为了逃脱被渔困住的下场,生生受了擎苍派弟子一剑。带伤连杀六人,重创十数,虽然尚可战,只怕余勇不多。
众人力一搏,未必就不能将其拿下。
一个身穿黄褐布衫的中年人站在街尽头,手中握着一把黑亮的沉铁刀,微风起,黄褐衣角微微掀动,动中显静,衬得那人有一种泰山横亘的沉稳气势。
这样的装束,这样强大的气场。
为首黑衣人心中一惊,仍存了几分侥幸意,问道“来者何人?”
黄衣人不答,只抬头静静地注目着眼前十多个黑衣人。
视如无物。
此时巷中那些受重伤的黑衣人已合力为擎苍派弟子解开绳索,一大群人持剑向这边涌过来,看见横刀立在大街上的黄衣人,不由得一愣。
那名秦家子弟往前一步,躬身作礼道“晚辈擎苍派秦少禹,见过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