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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扬起双手,指缝间夹着六片薄如蝉翼的钢刀片,随着手臂挥动,如流光数道,朝穆典可脸上划了去。
竟是要毁了她的脸。
穆典可并没有躲闪。
因为拓跋长柔的双手在距离她耳侧还有三四寸的位置就停了下来。她奋力挣扎,一双滑腻美手上青筋暴凸,拼劲力,仍是不得寸进。
常千佛脸色阴沉得如同欲雨浓云,指下发力,眼看就要将拓跋长柔一双修长滑腻的素手齐腕折断,一对灰色袍袖挟风振振,呼啸着朝他肩上拍打过来。
常千佛手臂酸麻,指下微松,拓跋长柔便看准时机,手腕扭动,像两条滑不溜手的泥鳅,从他掌心挣脱出去。
常千佛如何肯罢休,伸手一挥,拓跋长柔躲避不及,被他敲中小臂麻筋,左手不受控制地捶到自己下巴上,后行之势不衰,带动指缝间刀片割破皮肤,划出一道从下巴到耳后的长长血痕。
鲜血突涌,狼狈至极。
拓跋长柔不用看也知道,虽然刀片并未划到脸上,但扎到了下巴显眼位置,容貌也是损了。双目如淬毒,大喝一声朝常千佛扑过去,忽然里身子一僵,遭徐攸南从后点了穴道,提起双肩往后跃了去。
街道旁传来“呀”的一声,穆典可扭头望去,只见青灰屋脊上探出两个小小脑袋,一样圆圆脸,尖下巴,粉琢玉砌一般,正是梅陇雪和苦菜花两人。
梅陇雪一双黑葡萄眼瞪得溜圆,敬服道“我爹可真厉害啊。”
苦菜花奇奇怪怪地看了她一眼“你管你师姐叫姐,管大夫叫爹,辈分这么乱,你师姐不会不高兴吗?”
穆典可凭着过人耳力将二小对话听去,倒没有不高兴,只是莞尔。
转头时,徐攸南已提着拓拔长柔退到了安位置。
常千佛面上一片霜寒,冷冷看向徐攸南道“徐长老这是何意?”
无论徐攸南在撮合自己与穆典可这件事上出了多大力,他纵容外人用这么恶毒的手段来伤害穆典可,这在常千佛看来,是不可原谅的。
他简直无法想象,穆典可是怎么在金雁尘的百般冷待,以及徐攸南千方百计的算计之下,顽强活到今日的。
不能让她再回到那个炼狱中去!他在心中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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