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那婆子钱财,从中引线,又煽风点火,鼓动那几家闹事。就是前几日,寇氏带着一众儿女抬棺大闹,索要钱财,也是受了婆子撺掇那几家都是刚失了儿女的,哪有什么判断,叫她们哄得信以为真,一起去议事厅找四小姐理论当时情形,人人激愤,个个仇深,见了面哪还有什么好,多半是要打起来的幸而四小姐提早识破,派人上桥阻拦。她派来的那小丫头说,那妇人和婆子便是要使双方冲突起来,好趁乱杀人嫁祸。我听着确实有几分道理。那两人都有功夫在身,事情败露,还曾试图伤害阿媛腹中孩子”
李近山霍然起身,暴怒道“丧心病狂!连没出生的孩子都不放过!我去宰了那两个毒妇!”
官诗贝道“那两人想挟持寇氏逃跑,被四小姐派去的人当场击杀。”
李近山怒道“寇氏那混账还救她作甚,就该一块杀了。”
杨平扶着凌涪的手站起,双唇翕动,连发出的声音都在颤,不敢相信地盯着官诗贝道“你说阿媛她她有了孩子?这可是真的?”
官诗贝忙应答“是真的,我亲自给阿媛把的脉。”面上笑着,眼泪却是下来“阿业有孩子了,杨家有后了。”
“好!好!”杨平连连点头,忽地又紧张“那阿媛她那歹人可有伤了她?孩子,孩子有没有事?”
“没事,都没事。阿媛好着,孩子也好着。”
杨平蓦地老泪纵横,悬着的一颗心停当下来,再也站不稳,失力跌坐回椅上,掩面痛哭“老天爷老天爷啊你总算是开眼了”
年五十的人,哭得像个孩子。哭一哭,又笑一笑,涕泪相和,悲喜不胜。在场人无不唏嘘。
官诗贝转过头去抹泪。情绪稍缓,又道“寇氏和向氏我已着人关押起来。四小姐那边请了阿媛过去,说是为阿业遇难的事,去找杜思勉询问清楚,佩珊跟着一块去了。”
蒋越道“小杜自从火场出来,人就丧魂失魄的,只会绿枝绿枝地念叨,跟他说什么都听不见,找他能问出什么来?”
官诗贝叹道“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我瞧着那四小姐是个有能耐的人,兴许她能想出什么法子。”
李近山向是个暴烈脾气,听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跺脚骂道“杜思勉那个王八羔子!闯了祸,又装死人。这对奸夫!”
蒋越道“现在说这些也于事无补,四小姐足智多谋,但愿能找到法子让他开口。”
凌涪接道“也亏得四小姐足智多谋。前堂有人向公子爷施压,后头就有人朝她发难,双管齐下,算计周密。她若是一个不慎、招架不住,落了旁人算计,这会子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凌涪对待穆典可的态度前后转变如此之大,方显讶然之余,忍不住抬头朝这边看了一眼。
这话意有所指,颇有怨气,众位当家岂会听不出来?当下低着头,各自不语。
气氛正尴尬,娄钟回来了,身后还跟了两人,赫然正是不日前自缢身亡、已然盖棺入土的朱升和陈敬喜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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