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防,二叔医术高超,还是悬丝诊脉吧。”
“屁!”常季礼就差翻白眼了,说是大防,也没见你多回避?还把丝线都准备好了,一肚子小人之心。
既然心情好,他也就不计较了,结果丝线一甩一抖,准确地缠上穆典可的手腕,自己则抓着丝线另一头,闭目细细辨脉。
不过一息功夫,双眼就遽然张开了“你中过乌头狼毒?”
穆典可正紧张地盯着常季礼,闻言点了点头。
“真能折腾,”常季礼道“这乌头狼只生长在极北之地的雪狼谷里,你没事跑那里去干吗?给你解毒的那个大夫也是个行家,不过这余毒未清,光靠狼血压制,也不是长久之计”
戛然声止,常季礼转过头,脸黑得像刚从灶上揭下来的老锅底,忽然破口大骂“你这个混账东西!”弯腰又去脱鞋。
李通连忙冲过来抱住常季礼“二爷、二爷您冷静点,您现在可打不得他。”
“有什么打不得的,啊?有什么打不得的,他不是想死吗?老子成他!”
伴随着常季礼的希望破灭,一起熄灭的,还有穆典可眼里的光。
常季礼是医中圣手,他亲自把过脉,那就不会有错了。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常千佛那张沉默的脸在眼前,一忽儿熟悉,一忽儿陌生。
“凭什么?”她忽然问道“你凭什么不问我就往我身上种蛊?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愿意与你同生共死?我为什么要为你陪葬?”
常季礼几乎气厥“你看到没有?你就为这么个没良心的东西!”
“不用陪葬。”常千佛说道“你身上的是子蛊,我是母蛊。子蛊死了,母蛊会感应到。但是母蛊若死了”
穆典可打断了他“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乱七糟的话,我只要你把我身上这劳什子的蛊给解了。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
穆典可的眼睛如淬了冰一样,瞬间寒冷下去“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你亲口跟我说,你以后不论做什么事都不会瞒我,但结果呢?今天是给我下蛊,万一哪一天你有了新欢,你厌倦了我,是不是就要下毒了?”
她仰起头,深深地吸了口气,语意里尽是疲惫“世间男子皆薄幸,吃一次亏是不懂事,总在同样的地方摔倒就是活该了。我信你,你骗我。难道我要指望你这些从一开始就对我咄咄相逼的家人将来会善待我吗?”
她抬手指向蒋越,一转,又指着黎亭“是他,还是他?”目光一圈扫下来,嘴角浮现辛辣的嘲讽“他们都看不起我,疑我、憎我、任由别人污蔑我。你的叔叔和爷爷要杀我。我穆四我穆四纵然家破人亡,零落入泥,我有的自尊心和骄傲。”
她抬头看着天上,双眼如失了魂魄一般,凄惘而空洞。雨丝落入眼中,泛着莹亮的光泽,如同泪花。
“你如果真的爱我,请你,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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