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书信暗号。
谁会想到这个憨厚木讷的老人会叛?如果没有瞿涯九死一生地逃回来,这个隐藏至深的敌桩还将继续发挥他的效力,害死更多的人。
“是。”铮铮硬汉流下泪。
“穆沧平是怎么给你发的指令?”
这是最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这个曾经杀血旗的据点隐蔽难寻,他也不是轻信之人,当初入山,就令所有人蒙上了眼睛,之后封锁出入口。除了他和三个长老,没有人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出不去,也接收不到外面的讯息。
如果穆沧平能准确地向相里默发送命令,他为何不直接探明地点,持剑杀上山来?
“没有…命令。我寻找机会,放出信鹰,他有译本。”
金雁尘听明白了。
穆门无孔不入,拿到了信鹰暗号的译本。相里默放出不识人的生鹰,鹰飞去了穆沧平那里,穆沧平再教它新的指令,放出去去搜寻千羽和瞿涯。
为了确保安全,几乎所有的信鹰都是不走回头路的。这也就导致传讯量多,或遇信鹰有伤亡时,需要启用生鹰来传讯。此事习以为常,也不会引起瞿涯等人的警惕。
至于穆沧平为什么能驾驭信鹰,当然是相里默的功劳。
“有多少人的译本?”
“不知道。”
金雁尘干笑一声,抬头看徐攸南。
徐攸南笑着叹气,他对于自己用人不当倒没觉得多懊恼,继续剥落花生吃。
心里却后怕:亏得他还留了一手,没将那只会带路的丑鹰交给相里默驯养。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并没有想过害六公子,”相里默说道“只要三席、六座、天地两宫主,任意两个人的人头——两个就够了。”
金雁尘半蹲在相里默面前,手肘支膝,垂着眼不说话。
难怪相里默甘冒奇险,瞿涯和千羽在一处,刚好将两颗人头凑齐。
这种机会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至于做成这件事,相里默能从穆沧平那里得到什么好处,恐怕也是他非要临死前见自己一面的原因了。
金雁尘其实并不感兴趣。
他之所以肯来,一则有疑团未解,二来也是姑念相里一家多年为金门效力的情分。
“……仙儿嫁的丈夫是个酒鬼,总是打他。全村的人都看不起她,说她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生的……她疯了三年了,就是疯了,那些人也没有停止过对她的辱骂……我这个父亲,几乎没有为她做过什么,只想把她接走,后半生能有人好好照顾她。”
金雁尘沉默着。
金门的死士,在自愿成为死士之前,有的已建有家庭。
便各随他们他们的愿:如云啸义这样的,隐藏身份,过着普通人的生活,等待有一日被唤醒;也有不愿唤醒后被人查出身份,牵连家人的,便过早地决裂,独身前往险要地。
相里默属于后者。
相里家同其他死士的家人一样,接受金家的照拂。不记名,不造册,同成百上千被接济的贫弱户混淆一起,这份名单只暗记在金震岳心里,在他死后传给下一任家主,在世之人不会有第二人知道,自然绝难查出。
穆沧平掘人私隐的本事简直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