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心魔已种,即使后来再也没有发生过那样的事,她也如惊弓之鸟,与人相交,处处存着十二分的戒心。
她是圣女,统御手下,情报上的事不可能不操心。而涉人私隐,总会有这样那样的污糟事,这心魔也滋养得越发盛,以至于后来,竟如恶臭厌秽一般,对于想亲近她的男子唯恐避之不及。”
“你知道吧,她有恶阳症?”徐攸南抬起头来问道。
这话原也多余。
他当人知道常千佛知道,常千佛也知道他知自己知道,但他就是想问一问。
徐攸南少有这么认真的时候。
他用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语气,说着这样的话,看着就像一个怜子甚深的长辈,但常千佛知道没有这么简单。
穆典可说过,徐攸南这个人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你永远弄不清楚他说的话,那一句是真的,那一句是假的。
他跟你动情的时候,就是有所图的时候。
但是常千佛希望徐攸南说下去。
在他缺席的那些年里,是徐攸南一直在伴着穆典可成长,知她所苦,解她之痛。徐攸南提到的这些旧辛,是他一直想去挖掘但从来提都不敢同穆典可提起的事,他想不到还可以向谁去打听。
“在四物斋,我第一次唐突,握了她的手腕。那时,就有些怀疑。”
常千佛剑眉拧得重,眉心挤出一个倒川字“……后来就是在云家庄,我看得出她当时想杀我,但克制住了。”
“她绝少有能克制的时候。”徐攸南叹息说道“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一直笃信她的心在你身上吧?”
“还有长老的暗示。”常千佛照实说道。
现在想起来,穆典可那时何等决绝,是一点希望都没有给过他。
撇开屡次撂下的狠话不说,她那时还有一个名义上的未婚夫,郎艳独绝,且青梅竹马。
若非徐攸南几次三番向自己暗示,穆典可与金雁尘两人不睦,他还真没狂到那份上:屡次遭拒,还屡屡地觉得穆典可就是在说谎,她心仪的就是自个儿。
“举手之劳。”
徐攸南笑道“饮剑台下面,常公子真可谓让老朽刮目相看。那时我就知,若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把她从烂泥沼里拉出来,一定非你莫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