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炎彬总归还是有些紧张，“万一她失了手……”

封凛白神色很淡，“本来我这双眼睛就说治不好了，不会有什么情况比现在更差。”

柯炎彬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对于一个已经瞎了的人来说，还有什么会比现在的情况更糟？

姜瑜打开了门。

“进来吧。”

……

封凛白走进了手术室。

姜瑜引导着他躺下，“我要先给你注射麻药。”

“在此之前，我需要先告诉你一声。”封凛白道，“我对麻药有耐药性，或许你需要加大用量。”

“这点你不用担心，我都计算好了。”

封凛白却不太相信，他表示道，“没有关系，我不怕疼。”

姜瑜一声不吭，将针管里的药水推了进去，用实际行动表示你屁话真多的意思。

隔着一层手套的手指，冰凉地触在封凛白的眼睛周围。

“现在还有感觉吗？”

“没有。”

姜瑜盯了他一会，判断着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她又凑近瞧了瞧，封凛白能感觉到有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他连呼吸都紧了几分。

姜瑜以为他是紧张。

她安抚道，“放心，很快就能结束，而且不会有问题。”

封凛白失笑。

她究竟知不知道，她在说这话的时候，冰凉的小手还象征性地拍了拍他的脸以示安慰，真的很像是在哄幼儿园小朋友？

“我从来不怀疑你的能力。”

这下换姜瑜有些奇怪了。

虽然封凛白的这种想法非常正确，可她与封凛白见过不到五次，封凛白对她这种百分百的信任，确实有些来得太过突然。

“你很相信我。”

封凛白不假思索地答道，“因为我眼光好。”

姜瑜顿了顿，“以后会更好。”

封凛白笑了笑，“我可不可以认为你在自恋？”

姜瑜答得很快，“没有实力的人才叫自恋。”

这下，封凛白是真的笑出了声。

小姑娘很傲。

可是他喜欢。

姜瑜又碰了碰，问道，“现在呢？”

封凛白怔了怔，似乎……还真的没有什么痛感？

……唔，不对，现在脸有点疼。

看到了他的反应，姜瑜知道药效起了作用。

她拿起了手术刀，“时间到了，我要开始了。”

……

如姜瑜所说，手术确实进行得很快。

姜瑜的动作非常熟练，似乎每一步都已经印在了她的脑海中，流畅至极。

作为正接受手术的病人而言，封凛白能听见器皿相碰的清脆声响，能感受到姜瑜的走动，但他更多的关注点在于——

姜瑜的触碰，还有她轻轻的呼吸声。

她靠得那么近，还传来一股淡淡的香气，清新好闻。

封凛白已经开始想象手术结束后，他一睁开眼就能看到她的样子……

哦，好像恢复还要一个月来着。

n

……

柯炎彬在手术室外等得十分焦急。

虽然才过去半个多小时，但是对于他而言，简直是每分每秒都度日如年。

手术室的门开了。

柯炎彬一个健步就冲了上去，“主子，你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