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恐怕嘴都要笑歪了。这么一个大单子,光是其中的抽成也有三百两了。
“贵客稍等,奴家这就给贵客包起来。”管事娘子特意取了紫檀木填漆花鸟螺钿嵌绿松石的锦匣,小心翼翼地将每一样首饰装到锦盒里。
樱桃等到管事娘子忙完了,上前一步说道:“还请娘子带我去下边结账。”
管事娘子还以为贵客会吩咐府里头的管事来结,没想到贵客出门在外,丫鬟竟然随身带了这么多银票,出手这般豪爽,也算是前无古人了。
管事娘子连忙引着樱桃下了楼。
就在这时,隔间的门扇突然打开,另一间包厢里走出一位娇小玲珑的美人儿。
女子身穿着一件茜红色的织金妆花的高腰襦裙,头上梳着堕马髻,戴着一副金累丝珍珠头面,一身雪白若腻的肌肤,柳叶眉,丹凤眼,樱桃口,是个宛如香扇坠一般的美人儿。
“妾身参见雍和县主。”女子盈盈下拜,嗓音甜润、浅笑盈盈,令人一见便生出好感。
“黄夫人请起。”谢晏和亲自将女子扶了起来。
黄夫人顺势起身,细声细气地说道:“县主,外面人多眼杂,我们不如去包间里说话。”
这便是“锦堂春”银楼的周到之处。为了给这些尊贵的女客寻方便,银楼里设立了“梅兰竹菊”四个包间。从昨日起,便被黄夫人借用一个远房表姐的名义包了下来。
谢晏和微微一笑,绝美出尘的容颜犹如百花盛开、美不胜收。
“夫人有请,我便却之不恭了。”
谢晏和将珍珠留下,用来应付一会儿上来的管事娘子,自己跟着黄夫人去了包间。
黄夫人的丈夫是太子一系的中坚人物,与谢晏和从未接触过,如今甫一照面,对于谢晏和的自信和果决由衷地生出了一股佩服之意。
到了包间里面,黄夫人将谢晏和请到了自己的上首,她目光微动,话语里略带了几分试探:“县主一个人随我前来,就不怕我对县主不利吗?”
谢晏和黛眉微扬,桃花眼里的戏谑一闪而过。她婉声说道:“夫人说笑了。对于今日我要见的客人,府里的管事一清二楚。若是我不慎出事了,只怕夫人难逃干系。”
黄夫人听懂了雍和县主的言下之意。雍和县主的确有恃无恐。她是未来的中宫皇后,就算自己的夫君和雍和县主立场不同,明着动手的话,不仅要承受当今圣上的怒火,暗中筹谋的一切都是为他人作嫁。
黄夫人不由失笑:“县主说的是,是我犯蠢了。”
谢晏和但笑不语。接过黄夫人的丫鬟递过来的茶水,她只是沾了沾唇,便将茶杯放下了。
“夫人今日请我前来是何目的,不妨直说吧。”
黄惟觉不仅是东宫属官,官居正三品高位的太子宾客,更是太子魏津的心腹,与黄惟觉的夫人见面,谢晏和先带上了七分防备。
“县主,妾身今日前来,心存修好之意。还望县主能够不计前嫌,与黄家化干戈为玉帛。”
黄夫人说完,起身朝着谢晏和敛衽一礼,姿态极其谦卑。
谢晏和轻声一笑,甜糯的嗓音含着几分幽凉:“黄夫人这话,恕我听不懂了。我和黄家从不来往,我实不知,何时竟与黄家生出了嫌隙。”
黄夫人在来之前便对雍和县主的态度早有预料。雍和县主不信黄家是正常的,若是她耳根发软、轻易便信了自家的投诚,那黄夫人的心中反倒要思量一二了。
“县主,妾身的夫君忝为东宫属官,在其位、谋其政,或多或少给县主添过一些纷扰,妾身在这里代夫君跟县主赔罪。”黄夫人心思活络,能屈能伸。她见雍和县主的神情颇有几分不以为然,暗中咬了咬牙,缓缓下拜。
“妾身还请县主大人不记小人过。”
谢晏和的一双桃花眼微微弯起,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