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和见状勾了勾唇。
陈蓉为了陷害自己,特意抽调了不会水的宫人到龙船上,为的就是坏了自己的名节,没想到却自食恶果。
陈蓉被太子纵容的肆无忌惮,就是不知……一会儿他二人要如何面对自己亲手酿下的苦果。
跳下水救人的宫女和太监在水面上扑腾了一会儿,渐渐没了动静。
只有三两个人宫人,临死之前忘了森严的宫规,发出几声凄厉地叫喊:“救命!”
福庆公主拧了拧眉,寒声问龙船上的管事太监:“怎么回事?为何这些服侍的宫人都不会水?!”
管事太监嗫嚅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哪里敢说,这船上随行的宫人皆是太子爷身边的心腹张德松的安排。
福庆公主见状,冷笑一声:“本宫日后再和你算账”
她面色一寒,朝着船上的侍卫吩咐道:“你们全部下水救人。”
统领听令,朝着手下一挥手,船上的侍卫顿时下饺子一样,“扑通、扑通”地跳进水里。
甲板上的动静闹得太大,不可避免地传到船舱里。
魏昭举着棋子的手顿了顿。
太子见状,连忙说道:“父皇,儿臣出去看看。”
魏昭没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啪”的一声,他两指间夹着的黑子落在棋盘上。
楚砚望了一眼棋盘上的局势,恭敬地朝着皇帝拱了拱手,真诚地说道:“父皇棋艺高明,儿臣自愧不如。”
纵观整个大魏,也只有楚国公世子有这个殊荣,仅凭驸马的身份,便能够在皇帝的面前自称儿臣。
魏昭对待楚砚的态度自来都是亲切之中带着几分随意,闻言微微一笑,说道:“你让了朕两子,朕岂会看不出来。倒是福庆,你以后还需好好教她。她那一手烂棋,便是七岁的小儿都比她强一些。”
楚砚被皇帝戳破了心思,神情之中却不见惶恐,他语气淡定地恭维道:“果真什么都瞒不过父皇。不过琬儿她虽然兰心蕙质,但在棋道上却没有半分天赋,儿臣有心无力。”
最后一句话,无奈之中透着几分淡淡的宠溺。
太子心急如焚,可魏昭没有表态,他只能强自按捺。
楚砚见状,起身朝着皇帝说道:“父皇,外面的动静大了一些,琬儿还在甲板上,儿臣想要出去看看。”
“去吧。”对待楚砚这个女婿,魏昭十分随和地颔了颔首,连带着对待太子的语气也软化了些许。
“知道你担心太子妃,你也出去看看吧。”
魏昭虽然放行,但话语里仍是泄露出对太子的丝丝不满。
魏津却顾不得了,他起身道谢:“儿臣谢过父皇。”
说完,大步走出船舱。
楚砚心中一哂,紧跟在太子身后,两人之间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泾渭分明。
甲板上,福庆公主与谢晏和靠在桅杆上面,身体微微前倾,正眼也不眨地注视着水面上的动静。
但若是仔细看的话,便能够发现,两个人看似担忧的目光并不达眼底,显然做戏的不够认真。
太子踏出船舱之后,一眼便看到了甲板上那道熟悉中又透着几分陌生的背影,他瞳孔就是一缩,一把挥开凑过来的宫人,几步走到甲板上面。
“怎么回事?为何不见太子妃?”太子的语气带着一丝质问,望向福庆公主跟谢晏和的眼神更是锋利如刀。
福庆公主不顾太子难看的面色,她抬袖遮住自己的面颊,嘤嘤而泣道:“皇兄,皇嫂也太惨了,竟然被服侍自己的宫人推下了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人。”
太子面颊的肌肉不自觉地一抽,他懒得再看福庆公主做戏,脱下外袍,就要往水里跳。
福庆公主挑了挑眉。没想到太子肯为陈蓉做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