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还是被产婆剪开了肚子,这才把龙子取了出来。
太子殿下他……从一开始便打了去母留子的主意。
想到这里,明明是在大太阳底下,张德松却生生地打了个寒噤。
朝廷里的许多文臣都称赞太子殿下宽仁,有明君之风。
殊不知,这位太子殿下的心肠狠着呢!
最可笑的还是秦雪书!
肚子里的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呢,就妄想着和太子妃娘娘别苗头。也不看看她有没有命活到小皇孙长大!
张德松原本还想要提点几句,现在看来,好言劝不了该死的鬼。
为了一份还不知道怎么样的前程,何苦去得罪被太子殿下放在心尖尖上的太子妃娘娘呢!
张德松在雨花居外站了片刻,迈着步子朝甘泉宫的方向而去。
书房内,魏津将暗探送进来的一封密信用火折子点了,看着它在铜盆里一点点烧成了灰烬,这才朝着门外说道:“进来。”
“奴才给太子殿下请安。”
张德松手里头端着一碗补汤,放到桌案上面。
他揭开盖子,汤盅里头那股淡淡的药味顿时弥漫的整个屋子都是一股子药香。
魏津的眉宇几不可见地蹙了蹙。
“哪里来的?”
魏津一直不耐烦喝这些东西,宫人们知道太子的性情,并不敢擅作主张。
张德松知道太子殿下的忌讳,连忙说道:“奴才走到殿外时,恰好遇到太子妃娘娘身边的宫女,便顺手捎了进来。”
果然,魏津听说是陈蓉送来的药膳之后,不仅眉宇间的不耐之色消失了,就连这几日一直笼罩在心头的郁气都散了。
魏津拿起汤盅,也没有用勺子,而是几口将汤盅里的药膳喝了个精光。
他脸上浮上了一丝笑意,问道:“太子妃派来的宫女有没有说什么?”
张德松顿时露出几分为难来。
自从太子妃娘娘得知东宫的一个女官有了身孕之后,就吩咐内侍闭了殿门,一直将太子殿下拒之门外。
便是今日差人送来了药膳,张德松以为太子妃娘娘消气了,特意问了那宫女一嘴。
结果宫女支支吾吾地表示,太子妃娘娘根本就没有原谅太子殿下的意思。
当然,这种大实话,张德松可不敢当着太子殿下的面前说。
张德松恭谨地垂下头,十分委婉地回答道:“太子妃娘娘并没有其他的吩咐。”
张德松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魏津揉了揉眉心上的折痕,苦笑道:“你退下吧,这里不需要人服侍。”
魏津失神地望着桌案上的一盏兔子花灯,这是他亲手扎的,可却没有送出去的机会了
蓉儿她……大概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了。
魏津默默地用手捂住了脸,遮住了一双暗红的眼睛。
他十分痛苦地想到:不能叫蓉儿知道,以她的体质,根本就无法受孕。
而东宫,必须有一个继承人!
……
乾元殿内,谢晏和听着冯英的回报,一张清雅如仙的容颜不见丝毫的意外之色。
她手里拿着一支纯金的细杆,逗着站杆上面的一只凤头鹦鹉。
只是若要细看,便能够看出她精致、绝美的眉目间,透着一股百无聊赖的倦怠感,仿佛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来。
“娘娘,给东宫的赏赐都已经赐下了。只是太子妃那里,您是不是要叫了人训诫?”
冯英暗想:这位太子妃已经把“不懂事”和“善妒”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本宫去趟东宫的浑水做什么?”谢晏和不以为意地说道:“太子的妻妾,让她们自己闹去。”
冯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不迭地请罪:“娘娘此言甚是,是奴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