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爱的动作已经非常小心了,仍是没有逃过魏昭和谢晏和的眼睛。
谢晏和睫羽微垂,遮住了桃花眼里的嘲讽。
魏昭直接无视了大殿内的闲杂人等,几步走到谢晏和的榻边,坐下之后,握住谢晏和的柔荑。
掌心里面冰凉的触感让魏昭忍不住蹙眉,低沉、磁性的嗓音却透出一抹温柔:“你哪里不舒服?”
“有些头痛。”谢晏和不欲在人前这般亲密,以免在这些命妇心里落下一个轻浮的印象。
她自己无所谓,可却不能不顾及自己的生父和生母。
因此,谢晏和的手指在魏昭的掌心轻轻挣了挣。
魏昭不仅没有放手,反而握得更紧。
“朕已经让人去寻尹卷柏了。”今日并非尹卷柏当值,行宫里虽然也有别的太医,但魏昭最信任的还是尹卷柏。
“陛下,臣妾没有大碍,只要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谢晏和说完,目光扫过殿内跪着的夫人、小姐们,淡淡道:“本宫不是说过,让你们退下吗?”
“你的脾气何时变得这样好了?”魏昭方才将这些人唤住,可不是等着这些命妇来给自己行礼的。
“陛下,该罚的,臣妾都已经罚过。”谢晏和察觉到魏昭话里面的冷意,倒是帮这些人开脱了几句。
“你贵为皇后,应当赏罚分明。”魏昭语气莫测地说道。
几个妇人闻言,心口一阵乱跳,竟是难掩神色里的惊喜。
陛下这么说,是不是认为皇后娘娘偏袒自己的娘家侄女,罚得太重?!
可是方才的希望有多大,下一刻,她们的失望就有多深,不仅失望,甚至变成了绝望。
“身为诰命夫人,却教女无方、纵女为恶。冯会,着中书省拟旨,剥夺这几人的诰命身份,其夫罚俸半年。”
皇帝的处罚落下之后,这群人里刚刚还有人欺负皇后面嫩,大胆求情,可是在皇帝面前,却是瘫软在地,任由护卫将自己拖了下去,就连一丝声音都不敢发出。
魏昭的积威之重,连朝中的文武百官都惧怕,更何况是这些妇人了。
等到大殿之内重新清净了下来,谢晏和冷着脸,朝着陶陶喝道:“跪下!”
这丫头都敢跑到崇明宫去打扰陛下,再不教她学会收敛,还不知道惹出什么乱子来。
陶陶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姑母露出这样的神情,吓得脸色都白了,她毫不含糊地跪在地上,连撒娇都不敢,一板一眼地说道:“姑母,陶陶知错。”
若是平时,谢晏和早就原谅这个侄女了,可是如今,她却眼神冷冽,淡淡问道:“你错在哪儿?”
“姑母,姑父日理万机,陶陶不应该为了一点小事就去打扰姑父,也不该不告知姑母一声,自己一个人溜去崇明宫。”
“原来你还知道啊!”谢晏和险些被侄女给气坏了。
原本谢晏和还以为她年纪小、不懂事,才会不管不顾地把事情闹到魏昭那里去。
敢情这丫头却是什么都清楚,也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但她依旧如此,谢晏和哪能不动怒!
“好了,陶陶也是担心你。”
谢晏和开口教训陶陶的时候,魏昭并没有插话,因为时机不对,但眼看着她要重罚陶陶,魏昭只好出言阻止。
当真罚了陶陶这丫头,心疼的还不是她自己!
“陶陶,还不给你姑母赔罪,下次不可再任性了。”魏昭在谢晏和开口之前,温声说道。
“姑母,我错了。”有皇帝姑父给自己递梯子,陶陶赶紧把握住机会,一双大眼睛怯生生地看着自己的姑母。
谢晏和长舒了一口气。她现在可算是知道,自己给陶陶求情时,自己嫂子的心情了。
这真是,气也不是,消气也不是。
“行了,回你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