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搞坏了。
“知道了,管家婆。”谢晏和轻笑一声,换下脚上的丝履,穿了一双千层底的绣鞋:“前日玛瑙说过,撷芳园的牡丹花开了,正好今日过去看看。”
松香听了,连忙找出谢晏和的一件织金斗篷,大红的猩猩毡,帽子上滚了一圈雪白绣银线的牙边,既艳丽,又贵气。
早晨的阳光并不晒人,花草树木更是沾着晨露,又有凉风习习,松香挑出来的这件斗篷,很有必要。
谢晏和由丫鬟服侍着将斗篷披上,刚走出一边的抄手游廊,一个让谢晏和觉得有些眼生的丫鬟匆匆跑了过来。
“禀告县主,李木李大人今日登门拜访,门房不大敢拦,此时李大人应该已经过了二门了。”
“他来做什么?”小丫鬟气喘吁吁的声音让谢晏和的心中流露出一丝厌烦,她眉心微拧,转头吩咐琥珀:“下次再上门,跟李大人说下,未婚夫妻,还是避嫌一下为好。若是真有要紧事,不妨去拜访我的祖母平安大长公主。”
“县主,李大人昨日便来过。”琥珀被谢晏和留在府里,并没有陪同县主一起进宫,因此,琥珀知道的,比这小丫鬟可能还要多一些。
“昨日?”谢晏和伸手折断从月洞门处探过来的一支桃花花枝,脚下步子未停,边走边说道:“是因为封阳大街的事?他的消息倒是灵通。”
最后一句,已经染上了几分被窥探行踪的薄怒。
“李大人正是为此事而来的。”琥珀屈膝跪在了地上,语气、神态无一不恭敬:“奴婢怕败了您的兴致,故意有所隐瞒,请县主您降罪。”
谢晏和挑了挑眉,纤纤玉手里,那一截桃花花枝非常灵巧地在谢晏和手里转了个圈,白皙胜雪的肌肤,深红浅红的花瓣,犹如粉桃与细雪相辉映,美得令人移不开视线。
只是这样一幅神仙妃子一般的画面,却无一人敢抬头欣赏。
“倒是有心了。”谢晏和唇角微翘,低低“哼”了一声,语气里面却听不出是在感叹谁。
琥珀连忙将头吹得更低了。
琥珀从前的主子是谢晏和的亲祖母、皇室仅存的几位大长公主之一——平安大长公主,那时的琥珀还只是一个二等的丫鬟,很少有机会能够凑到大长公主的面前去。
因此,当琥珀听说自己要被平安大长公主调去雍和县主的身边服侍时,心中的激动甚至胜过了忐忑。
五年,琥珀用了整整五年的时间,终于爬到了雍和县主身边最高的位置,除了县主最信任的鸳鸯之外,琥珀便是这些丫鬟之中的第一人。
虽然琥珀一直都对谢晏和忠心耿耿,但是每逢涉及旧主——平安大长公主之事,琥珀都会用沉默来避嫌,这次也是一样。
谢晏和并不知晓琥珀心中的想法,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多在意。
“告诉李木,我身体不适,让他回去吧。”谢晏和三言两语便想要将李木打发了。
“奴婢昨日就说过,可是那位李大人执拗的很,非要见您一面才肯死心,后来知道您去了福庆公主府上,又怕赶上宵禁,这才肯走的。”琥珀低低地说道。
“祖母呢?她知道李木来府上了吗?”谢晏和将桃枝上的花瓣纷纷抖落,花枝摔在路两旁的泥土里。
这一点上,琥珀是从来不敢欺瞒谢晏和的。她咬唇道:“大长公主应当是知道的。”
谢晏和淡淡“哦”了一声,算是看明白了祖母的态度。
说来也是可笑,平安大长公主一向将脸面、规矩看得极重,如今为了甩脱自己这个麻烦,却是规矩、体统全都不顾了,也是可笑!
谢晏和牵了牵唇,淡淡道:“把人打发走。让他以后不要再来。”
谢晏和说了这样的重话,可见是对李木没有丝毫的耐心了。当然,这也跟她糟糕至极的心绪有关。
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