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好吗?
谢晏和用力掐了掐掌心,指甲折断的地方再一次沁出殷红的血珠,得益于这股剧烈的刺痛感,让她能够保持着清醒的神智。
“县主,不是奴才不给您通报。而是陛下、陛下他……”孔四全语焉不详、一副吞吞吐吐的语气。
谢晏和身形顿时晃了晃,在孔四全担忧的目光之中,她勉强弯了弯唇,声音轻的仿佛能被夜风吹散了。
“孔监事,你让我、让我进殿去。我只要看一眼……”
谢晏和的手指不由捂住了不断颤抖着的樱唇。一滴泪珠顺着她纤长、柔媚的眼尾滑落如雪的面颊,宛如落红萎地,有着欲诉无声的凄艳。
就连孔四全这个身体残缺之人,在谢晏和的眼泪之下,也有短暂的失神。
如此美人儿,连他一个无根之人都难以抵抗,英明神武的陛下会动了凡心也不奇怪了。
“孔监事,你帮帮我!”谢晏和屈膝跪在了地上。她的脸色像是冬日里的飞雪,白到可怕。
孔四全被谢晏和突然闹得这一出吓得一个趔趄,他连忙避让开,又不敢上手去扶,只能跪着请罪:“县主,奴才哪敢受您的礼啊,奴才怕折寿啊!”
谢晏和只是静静垂泪,一言不发。
孔四全连忙抬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总算知道冯英刚刚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分明是让他自求多福。,
这小子也太不地道了!孔四全恨的咬牙,竟然把雍和县主这个烫手山芋丢给自己。冯英不仁,就休怪自己不义!
孔四全一面在心里想着日后如何给冯英使绊子,一面又是哀求、又是讨好地说道:“县主,您快起来。奴才让您进去还不成吗!”
不就是一顿板子吗?养上十天半月总会好的。若是得罪了雍和县主,等到陛下醒来,绝不会轻饶了他。
“孔监事此言当真?”谢晏和瞬间收了眼泪,她带着探究的目光落在孔四全的身上,似是在思考他是不是骗自己。
“奴才发誓,奴才发誓还不行吗?”孔四全是真的怕了,他默默举起手指,无可奈何地说道:“县主,这下您总该相信了吧?”
谢晏和这才默默从汉白玉地砖上站了起来。
孔四全连忙虚扶了她一把,一张总是阴沉沉的面庞顿时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但因为他怪异的长相,笑比不笑还要瘆人。
但在谢晏和眼里,孔四全可要比长相英俊的冯英顺眼多了。
“孔监事,你放心,陛下面前,我一定会为你美言的。”谢晏和目的达成,粉嫩如花的樱唇不由露出一丝真心的笑意,算是给孔四全吃了一颗定心丸。
孔四全一脸苦笑地点了点头。人多耳杂,他哪里敢告诉雍和县主,陛下尚未清醒。
“开门吧。”孔四全走到了殿门前,对着守门的侍卫吩咐道。
“是!”侍卫领命。乾元殿的大门终于在谢晏和的眼前缓缓打开。
谢晏和一颗狂跳的心脏快要蹦出胸口,她的掌心一片黏、腻,不知是汗水,还是伤口沁出的鲜血。
“县主请。”孔四全朝着谢晏和躬了躬身。
身上的魔咒被瞬间打破,谢晏和定了定神,手指情不自禁地抚上闷痛的左胸。
她深深吸了口气,深一脚、浅一脚地迈进大殿。
乾元殿内金砖铺地,白玉为柱,殿上的龙凤青铜烛台燃放着儿臂粗的蜡烛,将整个大殿映照的亮如白昼。
内侍和宫女屏息凝神地站在大殿两侧,见到突然进殿的雍和县主,头也没有抬一下,可见殿中的规矩有多严整。
“县主,您请。”孔四全亲自给谢晏和撩起一道又一道的珠帘。
正殿配着的茶水房里,太医院的尹院正正在和两个太医小声的讨论着什么。
拿起茶水润喉的功夫,尹院正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