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离了出来,她连忙温和地笑了笑:“孔中贵,您里面请。”
孔四全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首位上。
崔夫人无奈,不敢跟孔四全理论,只好在孔四全的下首落座。
“夫人,国公爷为何会中了毒?又是谁给国公爷下的毒?”孔四全开门见山地说道。
崔夫人愣了愣,就连她也不知道丈夫为什么会中毒。事实上崔夫人来之前,谢国公早就将墙上头的羽箭取下,并且用一幅画做了遮掩,崔夫人什么都没看到,自然也就无从猜测。
“孔中贵,实不相瞒,国公爷突然中了毒,我一个妇道人家慌了神,直到现在,也没有查出毒药的来源。”
“谢国公平日都和哪些人家来往,夫人知道吗?”孔四全呷了一口丫鬟送上的茶水,慢吞吞地说道。
崔夫人攥紧了藏在衣袖中的手指,她抑制住自己不断狂跳的心脏,尽量声音平静地发问:“孔中贵这是何意?”
“陛下下令围了谢国公府,夫人难道就对陛下的旨意半点都不好奇?”孔四全就像是在钓鱼一般,一点点将自己手里面的香饵撒出去,静等着鱼儿上钩。
“我谢国公府对陛下忠心耿耿,哪里敢对陛下妄加揣测!孔中贵有话,不妨直言!”崔夫人对于孔四全话里面藏着的陷阱本能地感到了危险。
“夫人不急紧张,咱家不过是和夫人闲聊几句。”望着崔夫人充满警惕的目光,孔四全眼睛闪了闪,一张阴森的面庞终于露出了一抹堪称是今晚最温和的笑容。
崔夫人对孔四全的滴水不漏恨的牙痒,但她有求于人,远做不到孔四全这样的淡定,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憋屈和孔四全耍花腔。
“孔中贵,我家国公爷等不得啊!您是要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吗?”崔夫人脸颊上滑下两行泪水,也顾不得丢人了,哀求道:“求求孔中贵通融一二,我必定结草衔环报答您。”
“夫人,咱家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呢。”孔四全状似提醒地说道,“国公爷平日和谁走的最近?夫人若是答不上来这个问题……”
孔四全“呵呵”了一声。
既然威胁、求饶都没有用,崔夫人默默收了眼眶里的泪水。她一张惨白的面庞上,眉梢眼角像是堆了寒冰,黑黢黢的眼神更是十分的吓人。
“妾身方才说过,国公爷从不结党。要说和谁走的近,除了府上供养的清客,大概也没有别人了。相信以孔中贵你的细心,应该早就把这群人抓起来审问了。”
“夫人,你这么说,咱家可就没法子和你谈了。”孔四全对崔夫人的回答并不满意,他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自己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似笑非笑地说道:“可怜啊,国公爷就只能等死了……”
“你!”崔夫人恨的双目滴血,她颤声道:“你就非得致我谢家于死地吗?”
孔四全目光深了深,他手下“啪”的一声,将茶碗扣在桌子上,一双狭长的三角眼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
“夫人此言差矣。不是咱家要置国公爷于死地,而是国公爷做下了大逆不道之事。但当今圣上是明君……”孔四全说到这里,朝着天上拱了拱手,这才继续说道:“先靖平侯赤胆忠心,为了陛下的黄图大业鞠躬尽瘁;现任靖平侯秉承乃父之志、保家卫国,陛下就算念在这两位的份上,也不会对谢家如何的。夫人您多虑了……”
孔四全一席话说完,崔夫人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的一颗心狂跳的厉害,额头上豆大的冷汗更是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浸湿了裙摆。
孔四全这个阉人是何意?!崔夫人敏锐的抓住了孔四全话里的漏洞。这阉人虽然遮遮掩掩,但话里面的意思分明是说国公爷犯下了牵连阖家的罪行。
难道……他是要构陷国公爷造反?!
这怎么可能?崔夫人甚至觉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