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就差那么一丁点。
随即哗啦啦一声,有人用了水系术法,扑灭火势,将其化为一大片呛人的黑雾,也将整个厢房内及外头的走廊都变得像被洪水淹了一般。
“这是我的屋子!”丁若羽大叫道。
众人淌着水探头看去,厢房内所有的东西都成了焦炭,一块一块可怜兮兮地沉浮在没过脚踝的污水中。
离泓提起湿透了的衣摆走了出来,经过岁寒时停了停,拍着他肩膀郑重道“你赔。”
“我呸!”若不是现场人太多,岁寒真恨不得立刻拔剑戳他几个透明窟窿。
天寒地冻,打扫过的屋内空空如也,连备下的衣裳都被烧了个精光,丁若羽只得换了身其他小厮的男装,缠着楼雪一同去冷冷清清的市肆里现买成衣。
同行的顺子背着两人选好的几件过冬衣裳,正一道往回赶,沿途突然出现一队官兵,将他们团团围住。
领头的是郁飞琼的贴身侍卫老韩,脸上是一贯严肃的神态,向她走了两步道“丁姑娘,殿下有请。”
大侍卫都如此客气,丁若羽根本无法推辞,只得同楼雪说了声去去就回,随后上了侍卫们早已停在路口的马车。
一路无话,丁若羽靠在车壁上思考着见到郁飞琼该说些什么,还没想出来车就停了,她掀开车帘一看,竟是当日囚禁她的那处宅院。
丁若羽神态瞬间变得阴霾,待车停稳后也是一言不发,冷冰冰地随着侍卫向内走去,努力不去想那几日经历的种种。
还未进入,便听得丝竹声声,弹的都是民间小调,别有一番意趣。但丁若羽此刻并没有赏乐的心情,目不斜视地大步踏入门内,仰头望向正堂后方软榻上半倚着的华服少年。
“丁姑娘带到!”侍卫通报后,同舞伎乐师们一起退了个干净。
丁若羽在成衣店已换下男装,裹了一身楼雪非要给她选的花里胡哨的大厚袄子,掩住高挑纤细的身躯,配着夏日大太阳里晒得微黑的脸、刚卸了男髻草草编起的大麻花辫,看起来像个干惯了农活的村姑。
她还将双手笼在袖筒里,即使五官颇为俏丽,也掩盖不住那浑身的滑稽。
郁飞琼吓得从榻上一下子爬了起来,指着她半天方道“丁姑娘打扮的眼光,着实与众不同。”
“民女参见太子殿下。”丁若羽手还揣在袖里,笨拙无比地准备行跪礼,被三级台阶上的郁飞琼疾疾冲下来阻止了。
“你以往见到我从不行礼,今日怎会如此规矩?”他本不想给她什么好脸色的,结果自己破了功,忙松开手退至两步开外。
丁若羽想了想道“毕竟尊卑有别,要是习惯了没大没小的,日后总会被别人诟病。”
郁飞琼沉默了,幽深的眼眸凝视着她,忽然一挥手,一缕黑烟飞快地从袖里钻出,向她手腕上缠去。
“束缚术?”丁若羽挥出道金芒将其割裂化解,又把手揣了回去,问道,“你已经学会魔族术法了,是屠鬼教的?”
“你怎知屠鬼?”郁飞琼放下手,紧绷着脸,不使自己过早暴露太多情绪。
丁若羽抬头观察着房顶四周,许久方压低了声道“我有要事,需单独告诉你,最好别在屋里留下其他人。”
“随我来。”郁飞琼将信将疑,将怀中一只锦囊放进了带锁的抽屉,领着她去了后院一座孤零零矗立着的亭子。
四周空旷,若有旁人掩藏,一眼便能看见。
“不光是人,魔族也不能在场。”丁若羽站在亭子内道。
“他不在,说吧。”郁飞琼亦走了过去,坐在石桌旁的凳子上。
丁若羽离他远远的,靠在亭子四周支撑顶端的雕花木柱边,望着下方积了一层白雪的干枯莲池道“屠鬼一定还对你说,我叫浮舟,与你有仇。”
“你怎么知道?”郁飞琼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