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温柔沉静。
夜半时分,忽起了几声鸟雀啁啾。
口技是陈岚的拿手好戏。鸟鸣声起,便说明她已得手,控制住了煜国送来的那位靖山公主。
她此刻押着靖山,跪在一间厢房内。离泓盘膝坐在屏风后,丁若羽侍立在屏风旁,等着他下达指令。
“巧儿,你将公主带到我面前。”他慢悠悠地开口。
靖山公主嘴里塞了布条,被捆得似个粽子。丁若羽在地网宫训练多时,劲力早已超过常人,轻轻松松就将她提起,绕到了屏风后、软榻前。
离泓卸了面具,又轻轻拆了发上的簪子。黑发如水如锻,铺散而下,他身上立时多出几分阴柔与妖异,看得丁若羽都是面上一红。
那靖山公主更是痴傻了一般,怔怔盯着他,原本挣扎得起劲,却瞬间瘫成了软泥。
“你可愿按我说的去做?”离泓嘴角勾起了他那漫不经心的淡笑。
越是不经意,越是祸害人心。
靖山公主拼命点头,不知哪来的力气,竟将抓着她的丁若羽撞开一丈远,伏在地上膝行着挪到了离泓足边。
离泓笑得像蛊惑人心的妖孽,他俯下身,挑起靖山公主下颌,贴着她耳朵不知交代了句什么。
之后,他又让丁若羽给她松绑,令陈岚送她回房。
长夜漫漫,灯火如豆。
厢房内只剩下两个人时,丁若羽终于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北煜这回派了姜成桦来。”离泓撕下一条衣角,草草绑住头发,半倚着软榻懒洋洋道。
丁若羽上前,跪坐在他旁边静听。
“秣州城我们先不要,等燕龙行的人接到靖山便返回烈火城。”
“为何?”丁若羽依稀记得,那个姜成桦似乎同面前的西炎国师暗中有来往,还交情匪浅。
离泓笑了起来。他伸长手臂拿了茶盏,吹半天才呷了一口,又坐起身子道“我让靖山行刺燕龙行。”
丁若羽惊得僵在了地上。
“到时候事发,不费一兵一卒……秣州,他们无论如何也得割给炎国。”他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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