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弟子的手掌被人轻轻拂开。山道上多出匹白马,丁若羽已被另一名白衣人抱了起来。
南宫芸张了张嘴,她原以为是前一日的白衣男子去而复返,仔细一看却换了张脸。
“李姑娘!”她叫道,怕来人对他们不利。
“没事,他……”丁若羽见到来人,心一定,眼前反而一黑晕了过去。
“巧儿姑娘帮了南宫家大忙,烦请阁下照顾好她!”南宫芸见她这样,也只好转向白衣人行了一礼。
“这种事,无需你多言。”白衣人冷如冰霜,带着丁若羽上马回返,一阵风似的消失无踪。
“难道竟是离泓……”南宫芸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眯了眯眼睛,令弟子们打道回府。
当丁若羽再次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干净而舒适的床上,外头很是喧闹,像有什么人正在大发雷霆。
有个模糊而似曾相识的女音在大吵大嚷,紧接着又响起一阵胡乱砸东西的声音。
待到一切平息后不久,房门开启一个小缝,钻进一名披着红斗篷的男子,他掩上门,走向床榻,掀开了斗篷的帽子。
“你醒了?”他冷冰冰问,面如死水,毫无情感。
丁若羽蹙了下眉,撑着爬起身要行礼“参见火护法。”
沐火从斗篷内摸出个小瓷瓶扔在她身上道“这是巫皇大人赐你的解药。”
丁若羽勉力支撑,眼前只觉一阵阵发黑发晕,知道毒性要发作了,忙谢过赏赐便将瓷瓶中的药粉尽数倒入口中。
“巫皇开恩,命你好生休养,暂时不布置任务。”沐火漠然开口,拾起空了的小瓷瓶,掩在袖下,转身推门而出。
丁若羽四下里打量了一番,房间大小和布置都不像在死士营中,自己也从未来过这里。她伸手入怀,寻出一只贴身的小布包,里头包着一簪一钗,还有一只空空的琉璃瓶,俱是完好无损。
她松了口气,再看身上,断骨处已被接好,裹着厚厚的纱布。
“伤筋动骨一百天,巫皇会给我休息这么长的时间么?”她刚躺下来,便有人敲门,进来的是个同她自己差不多大的婢女。
“李姑娘,这是大人亲手做的药膳,你用点吧。”小婢女扶她靠在床沿,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粥。
“哪个大人?”丁若羽警觉道。
小婢女被她问得一愣,结巴道“大、大国师。”
丁若羽转开脸去,声音听不出情绪“我没胃口。”
婢女悻悻地端着托盘出了门。
丁若羽拿出藏在被子下的手,掌心是之前放置簪钗的布包,此时裹着一片灰白色药粉,被唾液洇湿的部分渐渐变成蓝绿色。
那是先前沐火给的药,她含在舌下蒙混过关,又在他走后吐了出来。
这不是解药,而是另一种毒。来的那个人,也不是沐火。她同火护法虽只有几面之缘,那人脸上的人皮面具也做得非常逼真,可是对方如何也想不到,她能够听出来,此人有刻意压低声线模仿沐火的声音。
她将小布包团成一团塞在衣襟内后,门再次被推开。
这次进来的是离泓。
他亲自端着之前那碗粥走了进来,坐在她身边。
“你已经三日滴水未进了。”离泓拨了拨她有些乱的额发,瞥见她重重包裹的断臂,又笑了起来,“还是你端不了碗,需要人喂?”
“方才火护法来过。”丁若羽终于放下防备,从他脸上移开审视的目光。
离泓放下碗,为她把了脉道“只是轻微的毒,用点茶水便能化解。发生什么了?”
丁若羽将醒来后的事说了一遍,并取出布包给他看。
“沐火人在祥云城,不可能这么快回来。这个毒是迷乱心智的,如若服用,你今后都要受下药之人摆布,再没有半点自主。”离泓只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