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辰后,岁寒收拾完毕,领着手下随陈岚向皇宫而去。
待岁寒与离泓以及炎国新皇燕祀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客套话后,离泓挥手屏退了所有从人,陈岚也终于完成了一天接待的使命。
她迷迷糊糊想着昨晚的事情,低着头直走,突然撞在了一个人胸口。
揉着肿了一个大包的额头,映入眼底的是一副狼狈不堪摔倒在地的身影。
“哈!”望着那被撞翻后龇牙咧嘴的颀长男子,她忍俊不禁,竟忘了头痛。
自己的铁头功,真的有这么厉害?仔细一看,居然是岁寒那个眼波妩媚宛如女子的随从,皮相还挺好。
“笑什么笑?臭丫头!”没想到,那人晦气地低声咒骂起来,一抬头,看到挤眉弄眼额上还红了一大块的陈岚,又愤愤地添了一句,“丑丫头!”
还骂上瘾来了?
陈岚从小就不是口头上吃得亏的主儿,立刻双手叉腰泼妇似的还击起来“你瞎啊!这么宽的路走哪不好,偏要往姑奶奶身上撞!你看,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么?怎么,不服气?你见我是女的就以为我好欺负?你这种欺善怕恶的人最最无耻!你骂,你再骂……”
可怜地上半天没有爬起的男子呆了又呆傻了又傻,瞠目结舌望着陈岚没有重复地直骂了半个时辰,终于打住,扬长而去,临走时还不忘故作好心补了一句“今儿暂且饶你一次,别再被姑奶奶我撞见了!”
“你你……你给我去死啊!”那男子尖着嗓子叫道。
“翩翩?”他身后,一身黑衣披着红斗篷的丁若羽闻声赶来,突然开口,再次将他吓得大叫大嚷起来。
“皇宫重地,禁止喧哗。”丁若羽扶他起来,看了眼陈岚消失的方向,好笑地摇了摇头。
“走路都没有声音,你要吓死我!”翩翩轻轻地在她身上拍打了几下。
丁若羽陪着他回到驿馆,一眼看到大堂内候着的无生剑薛睦。
两人都作随从打扮,不仔细看还真分辨不出他们的真实身份。丁若羽头一次见到翩翩男装,相比于惊艳的女装,确实平庸了太多。
“二殿下,人已送回,巧儿也该走了。”她对着薛睦行礼道。
翩翩仍想留她喝杯茶,被她以办事为由拒绝了。
除了驿馆来到市肆,没走几步,丁若羽戴上斗篷的帽子,脚下也加快了速度。
几枚暗器袭来,丁若羽踩着身畔面摊的桌子纵上屋脊,沿着房顶奔至另一处酒家,攀着酒旗跳回地面,步入了一条繁华的街巷。
街上人来人往,那些使暗器的不便行动,只得继续跟在她后面。
从调查苍耳行踪时起,每次她外出,总会有人想暗中对她动手。不知对方人数与来历,丁若羽不敢贸然对抗,每回都想方设法地避开,让他们跟丢掉。
这次她亦是这么打算的,却没想到那帮人跟得太紧,一直找不到甩开他们的机会。
穿过又一条街巷时,她的手腕被人抓住了。
“跟我来!”丁若羽回头一看,是郁飞琼。他本该在死士营内练功等任务,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
她跟着他,从一排低矮的民房间穿过,来到后方一大片开阔的空地上。
“他们不过十来人,仗着暗器才防不胜防。来到这块空地上,他们失去了掩护,都得乖乖现身。”郁飞琼道,让她别那么担心。
丁若羽握住了匕首,之前都是孤身一人,此刻同伴在侧,她也有了对付那群人的胆量。
扑簌簌,不远处的树冠一阵抖动,冒出两三个平民打扮的杀手,又一处砖瓦碎裂,从房顶后窜出数名同样穿着的人,虎视眈眈冲他们二人而来。
丁若羽扫了一圈,不多不少,恰好十人,她另一只手结印,在身上设下风障以抵御那些难以注意到的暗器。
从整体上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