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夜渐深,参加灯会的游人也少了许多,鲜有驻足打量他们的目光。
一放松下来,丁若羽就后悔了。她不知为何,方才竟完全无法冷静下来,只要一看到陈清漪那双眼睛,就控制不住自己,冲动地说出一些不经大脑考虑的话。
“看来,她已经对我失去兴趣了。”离泓走着走着,笑了起来。
听到这自嘲的笑声,丁若羽不明所以。
“当年她被我重伤,失去大部分法力,只得金蝉脱壳来到凡界休养生息。时隔太久,又附身在其他女子的躯体上,叫我难以认出……”离泓道,“她来寻我麻烦,也实属正常。”
“可是,她为何不同你正大光明地打一场?”丁若羽感觉其中的是非曲直没他说的那么简单。
因为从陈清漪的目光里,她不光看到了恨,还看到了一种奇怪的类似于爱而不得的情感。至于对方望向她自己时,那毫不掩饰的嫉恨,更让心思敏锐的她确认了这一想法。
“她的最终目的,并非立刻要了我的命。”离泓的话一步步证实着她的猜想,“她是想将我留在身边肆意摆布,慢慢地折磨。”
丁若羽往他背上爬了爬,贴在他耳边道“所以你宁可选择死?”
“是啊,反正还能复活。”离泓的步子突然加快了,声音轻轻地汇入夜风中。
风声呜咽,丁若羽没听太清,以为自己想岔了。
“话说,与魔族在一起真的会受不了么?”她在放松的情况下,重视起先前口头上无所谓的一些事来。
她在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
“我和她说的那些低等魔族不一样。”离泓宽慰她道,“日常生活收敛气息已成了习惯,与凡人一般无二。”
想起他天族的那一面,丁若羽叹了一声。现在眼前这位,可是个彻头彻尾的魔族。
然而她对他的情感,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分毫,反倒像流露出的这么多仅是冰山一角,其余都阻隔在一堵看不见的高墙后。
同他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却依旧能保持着一颗平静的心,仿佛在不知道的时候曾参与过更加难以想象的事,她也渐渐地开始怀疑起自己真正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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