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经肴青这么一提,杜宓才想起了昨日见到的那位大皇子,想起了他冷若冰霜的眸子,若是当时蒋侯没有大着胆子说她已经指了沈家公子,怕是她就要嫁给那个大皇子了。
想到这儿,杜宓脸上的怒意才褪去稍许。
“第二错,你错在不该在城楼上仗着自己些个三脚猫功夫就公然和蛮子挑衅,没错,当时城楼上只一个蛮子,凭你的实力若有武器在手,对付一个蛮子不再话下。但你有没有想过,城楼之下又多少蛮子在?当你被抛落城楼时,若不是大皇子及时出手,便是副将想抽你一百鞭子,你也没命去受着了。”
“还有第三错!”肴青的语气愈发严苛,目光也愈发严厉,“蛮子以你的婢女为威胁时,你千不该万不该去激怒他!”
“可我当时都快说服……”
“这就是你的第四错!”肴青重重叹了口气,“你心太急脾气太躁性子太傲主意太正。你仔细想想,若你没有擅作主张割开绳子引得蛮子注意,反而是在城楼里静做等待,等蛮子的首领与背后勾结之人出现后,大皇子与副将便会现身一齐将人拿下,何至于让贼人溜了,又让大皇子立下十日死令,你想过没有,若是十日内,副将找不到卖国之人会怎样?”
肴青在说前面几错时口吻严厉,但在说最后一错时,反而放柔了口吻,甚至是以一种商量的语气在与她说。
偏偏杜宓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脾气,肴青更是将她的脾性摸得一清二楚。
几句话下来,杜宓真的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做的太过分了。
若是十日之内,蒋侯真的找不到卖国狗贼,那个大皇子会不会真的取了蒋侯的性命……思及此,杜宓的神情不由得多了几分担忧与自责。
杜宓咬着下唇,慢吞吞的说道“在城楼上时我也不是故意想要单挑蛮子的,我只是……相帮我和春花割开绳子而已。却——”
肴青接着她的话茬,语气愈发温柔,“却没想到会引起其他人质的侧目,而后引起了蛮子的注意,你为了保命不得不和他对抗。”
“你怎么知道?”杜宓讶异。
“这根本不难猜,在那种境况下人性使然。”肴青拍了拍她的脑袋,“你的心原是好的,但做事冲动不计后果。走一步思百步,不要求你思百步,至少能考虑好下一步该如何走,而不是走一步看一步。若你从城楼掉下来大皇子没有接住你,你可曾想过副将该会有多伤心,多内疚?”
杜宓鼓着脸颊,有些赌气般回嘴,“他要是真心疼我还把我往死里抽?还要将我嫁给那个病秧子?”
肴青苦笑了下,这俩人脾气倒是相似,一个比一个傲。
肴青耐着性子继续开导面前长不大的小孩,“副将不重重惩处你,对大皇子也不好交代,再者说爱之深才责之切。至于要将你嫁给沈家公子,你也知道是为了让你避开采选,那又你知不知此次是为谁采选?为何副将宁愿将你嫁给一个病秧子,也不愿意让你去采选?”
“还能为了谁?他不愿意我入宫去陪伴一个年逾半百的皇帝呗。”杜宓故意当成没听见肴青的前半段话,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内疚。
“若是皇帝也不至于如此,此次采选是为了昨日,你见到的大皇子,你也见过他了,也该知道副将的担忧从何而来。”
杜宓微微拧起眉骨。
又是他?
肴青接着道“副将将你视为亲妹,疼爱,又怎么会为了避过采选而随意将你指一个人家,选沈家也是他斟酌许久才定下的。沈家乃是滁州地界上颇有名望的药材商,家中家底殷实,父母和善,沈家公子虽常年抱病在床,但也是街坊邻里为人称道的好脾气,你嫁过去后定不会受苦。”肴青说完后,轻咳了声,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说出来,着实是因为滁州地界上谁都知蒋副将府上有一位刁蛮任性上得了树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