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蒋侯的吩咐后心下一松,嘴上回道,“是,姐夫。”
虽沈长枫瘦弱,但好歹也是七尺男儿,骨架子的分量在那儿摆着。长生一人扶不稳他,杜宓只得上前帮衬着,前面由春花带路。
终于将人折腾到了杜宓出嫁前的闺房后,杜宓又使唤了春花去倒水来,担忧的看着半躺着的人,“我差人去找大夫来罢?”
沈长枫想开口时,喉间发痒,一阵低咳让他无法出声,只好唤了声长生。
长生服侍他多年,也对他的脾性了解的透彻。
对杜宓说道“少夫人不必忧心,不过是晨起里用了药没歇息好,静卧两个时辰就无事了。”
杜宓心里疑窦,但看着沈长枫精神不济的样子,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叮嘱了长生好好照顾他,若短缺什么就去找春花要。
吩咐妥当后,杜宓才从房里出来。
幽幽叹了口气。
她这病秧子夫君也真是货真价实的病秧子。
一扭身,面前赫然冒出来一张人脸,吓得她一拳头挥过去。
蒋侯反应一向灵敏,但刚才因着在出神想事情,一时晃了神,等到杜宓的拳头带起一阵疾风扑来时,闪躲已然晚了。
一拳头直接捣在蒋侯的脸颊。
杜宓……
完、完了。
她颤颤巍巍的收回自己的拳头,眼见着蒋侯黝黑的面颊青紫起来。
这下,可真是完了。
杜宓忍不住后退了两步,甩了甩发痛的手腕,对着蒋侯扯了个没多大歉意的笑,“这可不怪我,是姐夫你吓唬我在先的,你、你也不能揍我。”
她越说越心虚,瞧着蒋侯的脸色也愈发黑。
杜宓瞄见他的手往腰间摸去时,杜宓以为他要抽鞭子出来教训人了,扭身拔腿就跑嘴里还叫着“蒋、蒋——啊!”
她跑了还没两步,就被身后跨步上前的蒋侯揪住衣领一把提溜了起来。
像是提小鸡似的拎着她。
这是小时杜宓闯了祸,蒋侯总这么提着她。
可此时她都是大姑娘了,还被这么提溜着,她不要脸面的吗?
杜宓窘的脸色通红,双腿不停的晃着,“你松开我!明明是你吓我在先,走神在后,我出拳都那么慢了你居然还没躲过去,你拿我出气做什么!放我下来啊!”
少女嗓音清脆,咿咿呀呀的嚷嚷着。
蒋侯人高马大,比她高大好些。
提着她更是不费吹灰之力。
走出她住的小院后,迎面还遇上了前来汇报事宜的肴青,肴青见蒋侯又是一脸秋后算账的黑脸,不知这俩人又是因什么事掐起来了,吓得急忙退到一旁去,恭送他们离开。
“肴青——肴青——!”杜宓嚷了两嗓子,不见人上来解救她,气的扭头狠狠的瞪蒋侯,磨牙嚯嚯“不就是吃了一拳头嘛!你心眼咋就这么小!还有!我早就不是小姑娘而是沈家妇了,你这么提着我让下人婆子看见我不要脸面的嘛!”
沈家妇。
三个字狠狠刺进蒋侯的脑袋里。
他提着杜宓后领的手忽然松了开来。
杜宓解脱后戒备的离他三步远,眼底翻滚着怒气,像只发怒的小兽,脸颊气鼓鼓的,奶凶奶凶的,毫无威慑力。
看着这般与他生气的杜宓,蒋侯的表情略有所动,只是面色仍低沉的有些可怕。
杜宓瞪了他半响后,才犹犹豫豫的收起自己的怒气,哼哼唧唧的说道“对、对不起嘛,我也不是有意打你的,你至于这么生气吗?”
道歉都是倒得不情不愿。
哪里还有方才对沈长枫时的温柔淑良。
这才是他养大的执拗脾气的姑娘。
蒋侯冷哼了声,“莫不是你在沈府也这么放肆?”
杜宓嗤笑,神态略有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