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在祠堂里仍守着规矩,半跪在杜宓身边,歪了点脑袋,望着杜宓说道“小姐,嫁给姑爷后,似是变了。”
杜宓吃饱了,抱着胳膊便有些困意涌上来。
听见春花软乎乎的声音,“嗯?”了声。
春花缓缓的说道,“今日沈夫人说小姐的那般态度,若是放在以前,小姐岂会轻饶,定会把人打得落花流水。”
何止是落花流水,那简直就是把人打成爹妈都认不出的猪头脸。
随后,她就会被闻训赶来的蒋侯一脚揣进柴房里。
杜宓哈哈笑了两声,睡意散去了点,“果然还是春花最了解你家小姐。”
春花呆呆的看着自家小姐敞亮的笑了两声后,又接着听见她摆了摆手臂,说道“好汉不提当年勇,如今你家小姐已经从良了,不干那些打打杀杀的活计了。”
说的颇为认真,听上去倒真像那么回事。
只是也有些信了她随口扯的谎,点着头若有所思道“所以小姐才忍下了沈夫人说的话,甚至还愿意被关在祠堂里面壁思过吗。”说着,春花莫名有些红了眼眶,吸了吸鼻子,“若是老爷知道小姐这般懂事,不知该有多高兴呢。”
“呵呵。”杜宓敷衍的笑了两声。
忍气吞声之后的心情并不算太好,她当时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忍住没上前大打出手。
但却不是为了蒋侯,而是为了自己。
虽蒋侯让肴青带话给她,说但凡住的不高兴了都可以回蒋府去,如果她真的因沈夫人而和蒋府闹得被休或是和离,那今后的日子该有多难过。
古代封建,滁州虽风气开放,但生活在此处的到底都是些古人。
蒋侯即便再怎么疼爱她,日子久了被流言蜚语压垮,迟早会对她这个亡妻之妹失去耐心,再随便找一个人将她嫁了,那么再嫁的条件就绝对没有沈长枫这般性子温吞了,甚至还能保全她的清白。
所以,为了长远计算,她必须留在沈府。
若沈长枫能好转起来,从这几日的相处来看,她并不讨厌沈长枫这个人,若他能好转,说不定她也会慢慢喜欢上他;若沈长枫不出几年没熬下去,那她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寡居一辈子,不用守着一个男人为他生儿育女,成为大宅门里不知天日的父女,岂不快哉?
为了今后的日子,沈夫人的责骂算得了什么。
当成屁一般放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