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盆脏水下去,恶心的她想吐。
但其中缘由她又不得说出来,只得往肚子里咽下去。
可胸口的恶心感无处发泄,她急喘了两口气后,将视线落到门上,抬脚就狠狠的踢了过去。
“砰!”
一声巨响,震得整个门框都在微微晃动。
一口恶气似乎都在这个瞬间爆发出来了。
胸口也不堵塞的厉害,喉咙口也不觉得恶心了,浑身顿时一片舒畅。
她收回腿,伸了伸胳膊,准备继续找找有没有可以溜出去的暗道之类的,好让她能赶在月落之日溜出去。
正在她准备转身时,一直是紧闭的小厨房门外忽然传来咔嚓一声。
接着便是长锁坠地的声音。
长锁坠地后,紧闭的房门也缓缓敞开了一条缝隙。
杜宓惊讶的睁大眼睛,与旁边也有些发傻的春花对视了眼,齐齐冒了句“不会吧?”
杜宓瞬间喜上眉梢,方才只顾着取巧溜出去,压根儿没往暴力开锁这方面想,没想到困了他们这么久的锁竟是这么简单就被踹开了?
“小姐!门开了!”春花喜得禁不住叫起来。
杜宓也笑呵呵的,扭头冲着春花用大拇指擦了下鼻子,扬眉得意道“也不看看你家小姐是谁?区区门锁岂能困得住我?”
春花都想要为她鼓掌了,可眼睛在看见杜宓身后的人之后,喜色就在面上僵硬住了,“姑、姑爷……”
杜宓正在兴头上,一听见这称呼,立即拧起眉骨“说这懦夫作甚!”
春花急忙忙摇头,“不是……身后……姑爷……”
杜宓的眉头皱的愈发紧,对于春花这个一着急就说话结巴的性格很是头疼,正要说她时,耳朵里忽然传入一声轻咳声。
鼻尖也嗅到了一丝苦涩的药香。
整个沈府,除了他之外,再无第二人身上有这个味道。
杜宓面上的冷清迅速冷下,倏地扭身过去,眼底透着厌恶之色,“你又想对我做什么?”
沈长枫只穿着白稠中衣,外披着一件大氅,此时倚着门框站着,愈发显得虚弱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到似的孱弱。
只可惜杜宓看着他这幅模样,想到只有他心底那些阴毒的算计。
毫无之前的怜惜之情。
所以,她毫不遮掩自己面上的神情。
春花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生硬,她虽知道自家小姐性格骄纵,但自家小姐是最最最重情重义的人,若不是沈家少爷做了什么惹她如此生气的事情,小姐定不会如此。
春花也默不作声。
沈长枫将握在手中的钥匙抽回袖中,微微侧过身去,神情淡漠的说道“你若要出去,就去罢。”
杜宓愣了下。
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沈长枫站直了身子,背对着她,声音虚弱的微不可查,“你若要去和将军揭发沈府,就去罢。”
就在杜宓不知他话中究竟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他又一道算计的时候,沈长枫说完话就朝着卧房走去。
他揽紧了大氅,步伐缓缓,如老者般。
脚步虚浮。
杜宓拧着眉,胸口好不容易散去的浊气在一起凝结起来,她看着那抹背影,无数思绪起起伏伏,最终都被她强硬压下去,她提起一口气,对着那背影吼道“你此时再如何虚伪都没有用!我一点点、一点点都不会感激你!”
那背影没有任何停顿,仍在缓缓的走着。
“小姐……”春花的声音响起,才将杜宓唤回神,“我们现在要去找老爷吗?”
老爷……
蒋侯!
十日之约!
杜宓强迫自己停止那些无关紧要的思绪,此时最最重要的是去军营找蒋侯,将沈家与蛮子勾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