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但既然已经当了“干爹”,就没有不让“干儿子”来走亲戚的道理。他只好对张春梅说:
“那行,国栋没来过,可能找不到我家。你让他到我们村里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
“好嘞。”
那天,吴河、吴阳和李梅都在家。吴道是在外面的胡同里接的电话,挂断电话,他回到家里对正在打扫院子的李梅说:
“妈,等一会儿有一个人要来,中午可能要在咱们家里吃饭。”
“谁来?”李梅说。
“是我河城镇政府一个同事的儿子。”
“你同事的儿子没事到咱们家来干什么?”
吴道不想说收“干儿子”的事情,但到了这个时候不说也不行了,就只好说:
“他认了我当干爹。这不是过年吗,他要来看看。”
“他无缘无故认你当什么干爹啊,什么时候的事?”
认“干儿子”的事情可以说,但是假结婚的事情却是万万说不得的,吴道于是又说了谎话:
“就是去年九月份。那个同事的儿子高考,考到了方州学院。那个同事知道我在方州学院当老师,开学的时候就带着儿子一起请我吃饭。因为他们家也姓吴,吃饭的时候那个同事就让儿子认了我当干爹。”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不过咱们家的菜可都吃没了,我得赶紧去买点菜回来。”
吴道从钱包中拿出二百块钱给李梅,说:
“妈,你用我的钱去买吧。”
“用不着。我和你爸,我们不缺钱。你把钱都存好,以后结婚用。”
吴道不好再说什么,又把钱放回了钱包。李梅进屋里换衣服、拿钱,吴道也回到屋里。
吴河和吴阳在屋里听到了刚刚吴道和李梅的对话,对他认“干儿子”的事情都非常感兴趣。吴河对吴道说:
“小道,我听见你和你妈说,你认了一个干儿子,说是你以前在公社里的同事的孩子。你那个同事是男的还是女的,在公社里是干什么的?”
“我那个同事是女的,是镇里的办公室主任。”吴道说。
“办公室主任和镇长哪个大?”吴阳说。
“镇长是正科级干部,办公室主任是副科级干部,和副镇长是一个级别的。”吴道说。
“公社副镇长也是很大的干部了。”吴河说。
副镇长和办公室主任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但吴道不想再解释。
李梅这时候换好衣服,拿着钱从里间走了出来。吴河对她说:
“小道他妈,多买点好菜、好肉回来,别舍不得。小道收的这个干儿子不得了,是副镇长的孩子。我这里还有几百块钱,是前些日子月月(吴月的小名)给我的,你的钱要是不够,这些钱你拿去用。”
“爸,我带的钱够了,你就把钱收好吧。”李梅说。
李梅外出买菜。吴阳又对吴道说:
“你那个干儿子叫什么名字?”
“叫吴国栋。”吴道说。
“他在方州学院学什么专业,就是你那个中文系吗?”吴阳说。
“不是中文系,他学的是历史。”吴道说。
“他们就是觉得小道是大学老师,才认的这个亲。对了,小道,你干儿子的妈是公社里的副镇长,他爸爸是干什么的?”吴河说。
“我也忘了是什么单位了。”吴道说。他的确忘了吴国栋的父亲是干什么工作的,或者说在和张春梅办假结婚的过程中,他根本就没有留意这一点。
“一准差不了,他妈是副镇长,他爸爸肯定是更大的干部。”吴河说。
吴河和吴阳还在说着吴国栋的事情,吴道走到了外面。二十分钟以后,李梅买完菜回来了。
十点半的时候,吴国栋给吴道打来了电话:
“干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