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云帐娇娥香风起(1 / 2)

将军妻难为 沈意安 2408 字 2020-06-12

窗下的广平长河水面上流泄出斑驳,浮现流彩,粼粼如银箔。

幽香沁鼻,隐约混着脂粉的味道钻进谢无妄鼻尖,慢慢渗进里头,似有化作骨血的意味。

有薄风卷起长河星光顺着未掩好的窗棂闯进屋内,衣袂轻飘,谢无妄怀中的人轻轻颤了颤。

楚胭凤眼忽然荡了水光,潋滟撩人,筋骨却不酥,她掀起眼皮望他

“爷这是何意?”

谢无妄唇角嗤着抹笑,他臂弯微沉,另一只手的指尖在怀中人面上流连,明明做的是风月事,可他眸底却不起一丝涟漪,仍是那般清俊萧疏风骨无二。

他指尖最终在楚胭那双目侧停下,四目相对间,都瞧见了对方眼中的光,

谢无妄抱着楚胭的掌心蹭过柳腰,几乎能感觉到怀中人薄薄细纱下激起的颤,他弯了眉眼,是一贯的慵懒笑意,最后几字压得轻轻

“楚胭姑娘貌若天仙,哪像这风月巷中的人儿?这瞧着……竟是有几分像是宫里的娘娘呢。”

楚胭垂下眼睫,半响,她娇笑一声,伸出玉指,轻轻在谢无妄胸腔前打着转,隔着那层同样碧色的缎

“爷这可是折煞奴家了,奴是蒲柳之姿欢场女儿郎,哪能跟蟾宫中的天上月相比呢,那岂不是污了娘娘们的名声?”

瘦月悬生辉,银辉却太凉。

珠帘迸出几道脆叫,谢无妄勘酌了些许的陈酿,啜一小口也不觉醉意,他晃着手中的盏,有几滴溢出滑落到怀中人颈上,顺下滑落。

他目光随之往下,那玉团千万情丝是面容的灿若朝霞

“如此,倒是我饮醉,胡说了一通罢了。”

楚胭轻挑蛾眉,自斟一杯,她面不改色一饮而下,她饮得急,琼液顺着嘴角缓缓流下,轻薄衣衫晕染了一片酒渍。

阁内寂静,两人隔着衣衫紧拥,那两颗心却各怀鬼胎。

“都说奴是这云奚广平府第一位行首,”楚胭玉藕臂揽住他颀长脖颈,在谢无妄耳旁呵气如兰,“可世人皆爱画中仙,无人怜爱世间魁呀。”

何为广平绝艳?

是名伶石榴裙下的俊哥儿可应着天上的云汉星子,碎花鞋下的贵公子是千金都难买到她这朵后庭花。

谢无妄拂了长袖,那沾染泥泞深露的广袍半褪,内里是一袭单薄的青衫玉帛,他乜斜怀中人儿的娉婷袅娜

“姑娘堪比夷光,自是当得这广平艳伶的名头。”

他凝了楚胭面容半响,佯作深思状,复又开腔添了一句

“只是你这皮囊下的风骨,倒叫我想起了年少时在边境随将军驻扎那几年时遇到的故人。”

云帷曼过,青炉中的沉香燃得更浓,烧得正烈,攀楚胭裙尾而上,直缠二人青丝梢。

楚胭眸底不起一丝波澜,她瞧了白玉腕子边儿袅袅而起的烟云,红袖一拂,眉目垂而复挑,将腔压得极轻

“哦?能像爷的故人,那倒是奴家的福分了。”

潋滟情愫渐渐蔓延谢无妄的清净衣袍,他不动声色瞥了眼香炉,枕一软香温玉,眉间微微挑了几方

“的确,你是该惜福。”

他碾掌而去,掀开烟罗纱,轻裳裾摇,探指勾一壶新酒时,还兀携一面笑“听闻这广平长巷,还有个花魁与断臂书生的故事?”

楚胭嗤了抹笑,她正了正身子,拎过谢无妄手中的酒壶,抬臂泼倾一壶琼液,玉盏撞瓦时冒出悲鸣声声

“哪处风月巷不曾有几个这样的故事?爷想听?”

谢无妄双眸斜潋着望楚胭,他一手支颐着玉白腮帮,一手捻了块春酪。

“左右不过是那红牌姑娘信了楼里谗言,举着火烛自毁了皮相,信誓旦旦要赎身与应考书生出走,说些甚么浪迹天涯,结果书生却被人打断了手臂”

楚胭扯的是戏谑的音儿,她将满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