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柔柔弱弱,走路都要有小丫头搀扶,但心性儿比赵珠更是狠毒,她脸上不曾少过笑容,即便纵蛇食人,她脸上还是笑吟吟。
马芝纳闷,皇家的子女怎么一个个看上去心术不正呢。抑或是那自虐般的以身饲蛇,当妖蛇一滴滴地吸食她们的鲜血,她们的痛或许已经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但又不得不忍受,乃至于心性变了。
但是,始皇飞腾而出时,却没有阴沉气象,比师傅成神的光景还要庄严、肃穆,它金光闪闪,祥云随身,给人无比的威压,让人油然起敬。这应该与它久居高位分不开,另外也应该与心性修炼分不开。可是,不管是赵媚还是赵珠,却阴沉邪魅,或许是她们急功近利,以为让蛇吞食有修为的妖,就能更快提高修为。可偏偏修炼是水磨的功夫,急不来。
叶家族长来到万寿山,跪倒地上,高呼老祖宗。侍女过来问叶如意,见与不见。叶如意端坐着,一笔一划画着画,画五子登科,画群婴戏,画金童玉女。小狐狸不知道从哪里看到的歪理,只要每日里观看那些聪慧孩子的图画,生下的孩子也聪慧漂亮。师娘便信了,一有空就开始画孩子图。
侍女又问,说叶家的老头子跪在院门外呢,头如捣蒜,说迟了,叶家就完了。完了,就没有人伺候老祖宗你了。叶如意还是端坐着,一丝不苟地画。
马芝也不劝说,叶家的在与不在,死与生,都不关他什么事。凡人们,穷也罢,富也罢,自有自己的夙愿和命运,又有谁说得定今时的悲伤,却是下一次的怒放。
他只是瞧一瞧,就看到赵媚气急败坏,站在始皇雕塑下,指挥着刽子手,在屠戮叶家的后裔,让他们贡献出千年的老妖。叶家人哭倒一片,都喊着冤枉。但是,没迟上一秒,就会有一个叶家人像牛羊一样被屠神。
“新皇啊,我们信你,念你,崇敬你。你为何看着你的子民被屠戮,而无动于衷?我们为你塑了像,颁布了法律,让百姓们日日唱诵圣歌,感怀你,你为什么不显灵,为我们证明清白?”叶家有血性的人,那个老祭司跪在地上,手握权杖,一声声地念着、泣着,如哭如诉。
赵媚听着,她微微皱眉,嘴角勾勒出诡异的笑容。刽子手还在手起刀落,叶家的那些旁支被吓得噜噜发抖,一些纨绔子弟尿湿了裤子。可是,没有人敢反抗,他们大多瘫软在地上,等着刽子手一刀刀下去。叶家的族长在万寿山上跪着,老泪横流,向侍女哀求,让她放自己过去,好亲自拜会老祖宗。侍女脸上有汗渍,心早软了,可是还是死撑着,不让老人过去。
“老祖宗,你是我们叶家的定海神针,你不能让叶家就这样在羞辱中死去,供奉你六百年,像神一样待你,叶家没有对不起你啊。”老人撕心裂肺,他是真的在乎叶家。
叶如意终于停下笔,对那侍女说,在推倒君安上人的塑像时,叶家已经与她再无关系。侍女听闻小姐六百多岁,惊讶得脸色苍白。马芝忙悄悄洗去侍女这段记忆。侍女出去,到老人面前,依然摇头,并转述小姐的话。
老人面如死灰,他喃喃自语,说我就知道推了君安上人的像使不得,他们偏偏不听,现在可好,老祖宗都放弃了我们。他老泪横流,只好在两个族人搀扶下,跌跌撞撞的离去。
马芝目光追随,已经看到老人心里的毒怨渐生,他没有怪责自己的不肖子孙,而是嫉恨了叶如意。叶家的千年老妖,就是你老祖宗,我只好对不住了。
马芝放任他离去,凡人们就是这样,睚眦必报,忘恩负义,你别寄希望他们可以杀身取义,尤其是那些作福作威惯了的官老爷们。
假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