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近一个星期,马芝才结束传授。春无意虽然修为没有明显提升,但他的世界变得圆润、稳固。更主要在磨砺中,他的大道等级提升了几个等级。
荒野上,池塘边,一颗老柳树孤零零地千年万年,它看到飞鸟,看到过彩霞,还经受过雷劈,经受过虫害。只不过,它活了下来,慢慢地有了灵智,有了自我,他慢慢地想成为奔走的生灵,像走兽一样奔逃,像人族一样追寻。
后来的某一天,雷火袭击,它涅盘重生,成为一个婴孩,被路过的白云渡带走,成为贴身的童子。它成了他,在人间游走,入神,成就神王,有谁在乎他的努力?
白云渡是狂人,粗线条,哪里会在乎一个孩子吃饱饭没有,哪里教过他拉屎擦屁股,哪里想过他应该学习。他懵懵懂懂中长大,这就是做人的开始。
后来,跟着修炼狂人无量神王,他对他并不上心,扔给他一本经书,让他看懂。无暇给他讲一句经文,也不曾演示给他看。他把那本经文翻烂了,背得滚瓜烂熟,也从中领悟了许多。可是,无人说他理解错了,也没有人带他往深处想。
这样,他由洞天之主,慢慢成了众生之主,后面在无量神王的醍醐灌顶下,成了神王。也就是成为神王的那一刻,他感应到了宿命,看到了头。
他看到雷火再次袭击老柳树,开了灵智的老柳树在烈火中咆哮,声音中有不甘,有愤怒。他看到一个青年对着老柳树施法,瞬时暴雨倾盆,浇灭了雷火。随后那青年就扬长而去。
老柳树里,孕育着精胎,雷火本身为这精胎而来,却被青年施法浇灭。虽不知这青年有意无意,却救了这精胎。老柳树枝干的最后的生命力都注入精胎,精胎才哇哇啼哭。
春无意看着过往,没有看到那青年的面目,只是背影。这是因果,青年救了他。可是,却没有看到那青年是谁,这就是宿命,要你去碰到、遇见。
他想了再想,毫无头绪。难不成那青年是马芝?他突发奇想,即便马芝年轻,但指不定是那青年转世重生呢。也不是,主人是一个芝马精化人,他又否定了自己。
在马芝指点下,他终于拜托了命运上的禁锢,有了问鼎道尊的机缘。他顺带在磨砺中,看到了未来。那个孩童被带走了,烧焦的老柳树的根部萌发了一根芽。不知多少岁月,那根芽成了枝条,成了树,后来又成为老柳树。
那棵老柳树融入四野,融入天地,没有过多的抗争,也没有太多的欲望,任由风吹雨打,时光荏苒中,它的树干弯了,皮也皲裂成沟壑遍布。
它似乎在风中呼喊着什么。春无意竖起耳朵,静静地听着,他听明白了,那棵树在呼喊他。他沉默了,好一会,他推开门,走出来。画舫在天罡云层里飞着,罡风吃得他浑身凉飕飕的。
他轻轻地走过去,推开马芝房间的门。马芝、玉清风扬、薄小小正在喝酒。他站在门口,欲言又止。马芝看他,他看马芝。
就这一眼中,他觉得浑身一松,沉甸甸的灵魂也瞬时空灵。恢复了自由身,并没有欣喜若狂,相反,悲楚起来,鼻子酸楚,心里头也酸楚。他朝着马芝鞠躬一拜,随后转身就飞走了。
马芝目睹他的离去,也不在意,是他在磨砺春无意的大道之时,看懂了春无意的渴望,看懂了他的抗争,所以他解开了契约,让春无意自由地寻找他的机缘,他的宿命。
“喝酒,喝酒,刚才是清师兄来枚输了,要罚酒。”薄小小说道。
他也受益匪浅,只不过他昏死过去,不知道前因后果,只以为自己醉了,醒来修为就晋升了。人也不顾头痛欲裂,拉着半醉的玉清风扬,喊着精疲力尽的马芝,要来枚,要醉酒,好兄弟一辈子,难得几次醉。
马芝拿起玉清风扬之前给的精力球,把里面的精力吸空,才有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