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会要成熟许多。
可他的同桌首先附和起来,“说得太对了。”
班花的同桌也笑起来,“野孩子,滚出去。”
罗松溪终于不再沉默,父母是他心头最大的伤疤,他“啪”一拍桌子,“我不是野孩子。”
这个时候正好上课的钟声响起,老师走进教室,看到罗松溪在对着班花拍桌子,毫不客气地指着他,“上课的时候这般闹事,还把不把老师放在眼里?这节课你到外面去上。”
罗松溪默默地捧起书本,走到了走廊上。
下课以后,罗松溪不想再闹,主动找到班花,想和她和解。
“对不起,我不该拍桌子,”罗松溪对她说,“但你这样评价别人也是不对的。我们不要吵了,好不好?”
“你也知道你不对呀,”班花仍然笑吟吟说,“既然知道你不对,就当着全班同学面前大声说一遍我错了,我确实是没爹没娘的野孩子。”
罗松溪再一次愣住了。
“不说是吧。”班花仍然笑容满面,然后突然变了脸色,放声大哭起来。
她的跟班闻声赶了过来,看到班花大惊失色,指着罗松溪的鼻子质问道,“你怎么欺负人家女孩子,野孩子果然不要脸。”
班上的同学们逐渐都围了上来,女生们大声指责罗松溪的恶毒,男生们群情激愤,撸起袖子要与罗松溪干架。
最后还是老师解了围,把罗松溪拎到操场上骂了整整一个小时。虽然罗松溪反复解释,自己没有欺负任何人。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罗松溪发现周围三个人,都在吃吃地轻笑,用看戏一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他不知所以然,直到准备记笔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圆肚钢笔不见了。
他的文具是福利署配给的,数量非常有限,钢笔更是只有一支,没了钢笔,他只能费劲地用炭笔记笔记,一节课下来,手上满是黑痕。
然而下一节课,他的炭笔也不见了。
罗松溪扭过头对班花说,“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不是我干的哦,”班花一脸雍容的笑,“你要是冤枉我,我可要哭咯。”
然而到了下午,罗松溪的整个文具盒,都一起不见了。
罗松溪握紧了拳,又缓缓放开,他问班花,“到底要怎样才算完?”
班花用一只手托着腮帮子,漂亮的大眼睛转了两转,随手掏出一支圆肚钢笔,拔下笔帽。
“你敢用笔尖狠狠扎自己一下,我就承认你有种,就不和你闹着玩了。”
罗松溪深吸一口气,用力将笔尖扎在自己左手手心上,鲜血轻轻地渗了出来,晕染上蓝黑色的墨水,开成一朵诡异的花。
他扔开钢笔,对班花说,“希望你说话算话。”
“还真扎啊,”班花用手拍拍胸脯,“我开玩笑的,这你都信?不过话说回来,野孩子就是蠢,没办法,我就是看你这种野孩子不爽,哈哈。我告诉你,以后你带多少笔来,我都统统给你扔掉。”
罗松溪倏地站了起来,一把揪住班花的肩膀,硬生生地把她也拉得站了起来。
班花这才露出惊慌的神色,因为她看到了罗松溪的表情。
“你想干什么?”她尖叫道。
罗松溪咧了咧嘴,这不是笑,因为他的嘴角没有酒窝。自从父母妹妹遇害之后,他从来就是沉默沉默再沉默。然而今天,他第一次爆发了。
班花的同桌跟班,手已经拽上了罗松溪的胳膊,但这丝毫不妨碍八岁的孩子坚定地挥拳,一拳打在班花的小腹上。
班花弯下腰,开始呕吐,把中午吃的精致的小饼干,吐成了一团黄黄的烂泥。
可惜只打到一拳,其他同学就围了上来,将罗松溪和班花隔开了。但罗松溪没有罢手,第二拳,已经狠狠砸在班花的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