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了一会儿,“1号碎片难度最低,也好,让我看看你的刀法。”
罗松溪没有学过解剖学,77已经告诉了他,她对于人体结构的理解,像改装车一样,足够可以碾压这个位面上的所有人。而他恰好拥有一双特别适合实践的手。
他已经很久没有重温77开挂的感觉,但无疑这种感觉,仍旧相当良好。
他戴上手套,举起小刀,闭起眼,深吸一口气,再次仔细地回忆了一遍下刀的位置、取出碎片的步骤,这才朝格蕾医生道,“1号,开始。”
一道不起眼的冰晶在标有1号数字的皮肤底下蔓延,格蕾医生果然是联邦最了不起的医生,冰冻术完美地沿施刀部位周围施放,冻结住痛感同时令冰冻的损伤完全处于可控范围内。
罗松溪不再迟疑,挥手如电,一道笔直的刀口划开了被冻结的皮肤以及底下的肌肉组织。下刀之快、之准,令切口处都几乎没有血渗出。
他动作不停,飞速地放下小刀,双手各持起一把镊子。左手将创口撑开,右手往里一伸、一夹、一抖,动作一气呵成。
“叮”的一声,一块已经通体呈暗红色的法器碎片,已经落入手术台边的托盘里。
“止血。”他低声道。
格蕾医生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可置信的神色,但原来用以麻醉的冰冻术,冰蓝色的光芒收缩了一下,便附在了切口上。
罗松溪已经放下镊子,用钳子夹起一根细针,在刚刚的切口上晃了两晃,切口已经严丝合缝地被他缝上。
罗松溪这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一滴汗顺着眉毛滑下。
纵然77可以通过精神力引导他下刀的位置,但无法消除他下刀时的紧张感。
毕竟这样的下刀,就像在生与死之间跳舞,救命与致命之间,永远只是毫厘之差。
同样是用一把刀,救人要比伤人,无疑要难上太多太多。
然而罗松溪的表现,已经惊艳到了格蕾医生。“你这一刀的位置,比我设想的方案还要好,”一直冷冰冰的联邦第一医生,居然对罗松溪握了握拳头,“加油!”
格蕾医生这样动容的表情,足够令初次握起手术刀的少年,充满鼓舞。他重新拿起小刀,对格蕾医生说,“2号,开始。”
两片、三片……法器碎片一片片地落在托盘上,罗松溪的下刀、夹钳、缝合,开始越来越熟练,毫无滞塞之感。
胸部纵横交错的各种血管极多,但偏偏罗松溪的每一次下刀都极为精准,出血量都极少,他的手套上,仅仅只有星星点点的一些小红点。
从第六片碎片开始,碎片已经越来越深入,与周围组织的黏连越来越严重。
但罗松溪的手指也越来越灵活,他用一把圆头的小刀,耐心而仔细地剥离掉黏连的组织,释放出其中的碎片,再轻轻一挑,碎片轻巧地飞进了托盘。
第八片碎片拔出的时候,划破了旁边的一根血管。手术中出现了第一次较大规模的出血,罗松溪的手套上开出了一朵殷红的血花。
格蕾医生有点慌神,刚想一个急冻术冰上去,却见罗松溪依然镇定自若,轻轻捏起血管,无比灵巧的一个打结,然后手上红光一闪,一道火元素之力精准地命中血管尾部,将血管烧结。
第十一片碎片,卡入肋骨深达1厘米,取出难度已经很高。
但见罗松溪左手黄光闪动,土元素之力固定住肋骨,没有一丝颤动,右手则稳定地发力,将碎片一毫米一毫米地从肋骨中拖出。
迄今为止,手术的难度已经超出了格蕾医生的预想。但她不明白,罗松溪是什么时候,将人体结构了解到这样一种地步。更令她难以置信的是,这双手,对发力的控制,居然能够精准到这样的程度。
作为联邦最优秀的医生,作为外科手术的首创者,格蕾医生发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