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
一字一句,满是敌意。
眼神如刀如刺,满是针锋相对的意味,冷得令司风眠浑身发寒。
司风眠怔了怔,“姐……”
“我讨厌你能做好每一件事,章姿一颗心总是偏向你;我讨厌你总是这么乐观,好像什么事都能解决一样,痛苦不在你身上,你就没法感同身受;我讨厌你会卖乖会说话,谁都喜欢你、宽容你……”
司裳泪流满面,可声音却保持着平静,一句一句地说着对司风眠的控诉。
“有什么了不起的啊?我是章姿耍手段生的,你也是。”
“我们俩都一样,打一开始就不该出生。”
“你以为说几句好听的,什么事都能过去吗?没用的!不可能过去的!”
……
“姐,你冷静一点——”
见她濒临崩溃的模样,司风眠心一软,将手伸过去。
“啪。”
清脆的撞击声。
司裳用手背将他的手打开了。
她抬起头,眼里血丝密布,红着眼瞪他,“别碰我!”
司风眠手一顿,怔怔地看着她。
“嘭。”
卧室门被狠狠甩上。
震得司风眠眼皮一跳,再看,门已经紧闭上,司裳早已被隔绝在门后。
司风眠静静站着,好半晌后,垂下脑袋,用手抓了抓头发,然后慢慢地走开了。
晚上,七点半。
司裳走下楼。
换了身衣服,她将头发披下来,眼睛还有点红肿。
“小姐,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一直担忧着的肖嫂走过来。
“学校。”
没有看肖嫂一眼,司裳面无表情地说道。
“那吃完晚饭再走——”
肖嫂话没说完,司裳已经走出大门。
急切的目光随着司裳而去,肖嫂除了在心里暗骂司笙两句,别无他法。
……
半个小时后。
司裳坐在出租车里,神情木然地望着窗外,见到长街霓虹灯一路倒退,一幕幕从眼前一晃而过。
倏地,有一串车牌号,出现在视野里,将她的视线拉走。
司炳?
“师傅,下车。”
忽地,司裳不知被拨动哪根弦,开口出声,叫停了出租车。
司机师傅将车停到路边,奇怪地嘟囔一声,“不是去京大吗?”
司裳听到了,没有说话,迅速结了账,就推门下车了。
她穿的少,一件连衣长裙,外面搭了一件镂空的针织衫,夜风习习,下车的那刻,倏地一个激灵,皮肤上起了细细的鸡皮疙瘩。
她深吸一口气。
城市的空气并不清新,这样的大街上,浑浊又沉闷,风拂过发梢和脸颊,并未让她觉得清爽舒适,反而黏糊糊的。
定住,望了一眼远去的出租车,她抬步走到人行道上,顺着刚刚瞥见车辆的位置而去。
自从司铭盛寿宴后,司裳就再没跟司炳见过面。
一是两家现在关系尴尬,得尽量避免接触;二是他们俩各自有事,都没什么空。
车辆停的地方是一家夜总会。
这种地方,与她印象中严谨克制、温柔谦逊的司炳格格不入,所以,在站在夜总会门口时,她忽然愣住了。
要不要打电话问问?
出门时心不在焉的,她除了一个手机,什么都没带,眼下手机也快没电了。
她一低头,手机屏幕亮起,解锁点进通讯录,她有些迟疑。
从小家教就严,章姿自幼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