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木头!别冲动,店里不宜见血。”
忽然有一青年冲上来,抓住男人的手,好言好语地劝说。
正当司炳觉得意识渐渐消失时,倏地,扼喉的力道一松,新鲜空气灌入肺部,他劫后逃生却顾不得其它,一边捂着喉咙咳嗽声,一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缓解着肺部的酸痛和无力感。
就像在吸取渐渐被剥夺的生命力。
全程动作不到半分钟,不过,这骚乱的一幕,明显吸引不少顾客注意。
“不好意思,酒馆有人闹事,现在已经没事了。”段长延救了司炳一命后,又折回去,跟诸多起身的客人打招呼,“打扰了各位,今天酒水一律免单。”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如此“壕气冲天”的举动,登时,让那些准备拍照、录视频的人,都自觉将手机收起来。
——有什么好拍的,是酒水不值钱,还是民谣不好听?
“你、你们——”
司炳缓过气来,后脑勺和脖颈传来阵阵疼痛,他颤颤地举起手,瞪着眼睛,控诉地看着跟前二人。
没想,刚刚还对着顾客友善大方的段长延,视线一落到他身上,瞬间变得冷漠森然。
“报警。”段长延冷着眉目,跟闻讯赶到的服务员道,“说有人在酒馆闹事。”
“是。”
服务员赶忙点头,拿起手机就匆匆离开了。
司炳“……”倒打一耙?!
“木头。”瞥了眼满脸惊愕的司炳,段长延眉目微动,朝余怒未消的郑永丰使了个眼色,尔后下颌一指摄像头的死角处,暗示道,“那边。”
郑永丰看懂了。
司炳也看懂了。
郑永丰提起拳头,朝司炳缓步逼近。
“你——”司炳惊慌过度,下意识往后靠着,后背紧贴着墙面,如同纨绔子弟一般撂下毫无杀伤力的狠话,“你知道我是谁吗?”
凉凉地扫视着他,郑永丰冷冷一扯嘴角。
司炳感觉一股凉意遍布全身。
然后——
他被揪着后领,拽离人群,被扯到摄像头死角处。
“我他妈管你是谁?!”
凶狠的眼神如嗜血野兽,伴随着嚣张霸气的话语,司炳的腹部狠狠挨了一招。
司炳疼得直接失声,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剧烈疼痛席卷而来,恍惚中,司炳似乎见到司笙的身影。
“留他一口气儿。”
司笙嗓音清冷,依旧是那懒洋洋的调子。
那轻描淡写的口吻里,仿佛司炳活生生一条人命,如同草芥,一文不值。
这样的冷漠、轻蔑,令司炳猛地一个哆嗦,只觉得恐慌感从四面八方而来,席卷每一根神经、每一处脉络。
……
司炳突如其来的找茬,无疑,终止了司笙带着萧逆跟郑永丰、段长延的相聚。
报了警。
监控没录到司笙的正脸,司笙可以先带着萧逆离开。
司炳和朋友找茬一事实锤,后面都可以归到“正当防卫”,而下手有轻重、经验老道的郑永丰,只会令司炳疼得死去活来,到医院检查的时候不会有“重伤”。
于是,司笙只是简单交待郑永丰、段长延几句,一切都交由他们俩处理。
——反正他们俩处理起来也轻车熟路了,就是换了个地点而已。
折回去,司笙想找萧逆,结果,萧逆已经在等她了。
萧逆表情有点小复杂。
“走。”
冲他一扬眉,司笙转身就往外走。
萧逆微微一怔,跟上她,狐疑地问“没事吗?”
司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