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微凉,动作却很是轻柔。
乳状的药膏,渐渐在那道淤青上散开。
空气里一阵药物的清香逐渐飘浮散开,沈繁星紧紧抓着身下的薄被,始终未曾抬头。
怎么不说了?刚刚不是挺能说的吗?嗯?
耳畔有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上面,低醇好听的声音近在咫尺。
沈繁星忙掀开身子,腰上却被一只大手扣住。
别动。
温热的掌心让沈繁星的神经一紧,身形僵硬的同时,薄景川的声音再一次从耳后响起。
等药膏干了再起来。
沈繁星没再继续动,不久之后,有些闷的声音才缓缓响了起来。
抱歉,我刚才误会你了。
空气里传来一阵低醇的轻笑声,片刻悉索声响起,薄景川直起了身。
土匪?
抱歉。
沈繁星万分窘迫,只能尴尬地道歉。
这辈子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用这两个字来形容我。
沈繁星极度尴尬地咬了咬唇,声音越的闷。
我也是第一次这样形容别人。
第一次?我该感到荣幸?
总之很抱歉。
察觉到男人放在腰上的手已经离开,人也从床上站了起来,沈繁星微微松了一口气,站起身,小心翼翼地将衣服放了下来。
转身却看到男人高大伟岸的身形就在她的身后。
那双岑薄的唇微微弯着,眉目清隽,此刻却灼灼地睇着她。
沈繁星忽然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薄景川却又逼近她一步。
她再退,他再逼近
反复几次,她的肩膀抵在了一旁的衣柜上。
她下意识地还想要后退,将整个身体贴在柜子上。
腰间在这个时候横过一只遒劲有力的长臂。
她有些仓惶的抬头,正撞进薄景川深沉如泽的黑眸里。
他是个优秀的男人,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还有他矜贵中夹杂着的沉稳自持的气质,对女人来说,简直充满了极致的诱惑。
他清淡的呼吸就洒在她的脸上,视线紧紧擭着她,她连一丝逃避的机会都没有。
道歉只是说说,显得太没诚意。
沈繁星的心旌微摇,那你想怎么办?
薄景川直挺的脊背压下,抵在她的额头上,低沉的嗓音缓缓流进空气里。
装疯卖傻。
沈繁星清澈的眸子微微闪了闪。
她能感觉得到他温热的呼吸,冷冽的气息,直逼她的霸道,还有自己重如擂鼓的心跳声。
生平第一次觉得做一件事情会迫不及待,你可真是磨人。
睫毛不可抑制地轻颤着,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沙哑,却像是染了罂粟一般,通过空气流进人的身体里,酥酥麻麻的痒。
薄景川,你说过,追求期君子之言,不可出尔反尔
君子?呵薄景川低笑,不,我是土匪。
沈繁星头一次觉得,恨不能将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怎么会那么冲动,对着薄景川说出那样的话来。
他如今拿她的话来堵她,让她怎么再去回应他?
知道土匪的女人怎么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