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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地毯式的搜查效果并不算理想,不过钟逸也没有气馁,继续贯彻着自己的命令,力度的话就要少上不少了,但这也不是没有办法的事,如果东都每日都是人心惶惶的状态,他这个始作俑者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呢。
一条闹巷当中,一位穿着朴素的老妇人刚从家出来,手里提溜着菜篮子,看这时辰,她应该是要准备上街买一些蔬菜,然后准备一家子的午餐。
不过当她路过这条巷子的时候,见两位衣衫褴褛的乞丐靠在墙边,头发凌乱,四周飞舞着苍蝇蚊子那些喜欢臭味的生物,而正脸也应该长时间不洗导致脏兮兮的而看不出原本的模样,老妇人捏着手里的念珠,心中不忍,便从袖口掏出几文钱放到了他们面前,这两位奇怪急忙躬身道谢,眼睛里满是感激,当老妇人目光与他们对上的时候,老妇人心中忽然有种感觉,他们似乎并不是乞丐。
这并非是她舍不得银子,虽然她并非什么富贵的家庭,但吃饱穿暖是没有问题的,而且还能有一些剩余,因为她喜欢念佛,这些剩下没有花出去的银子要不是上了香火,要么就是做了慈善,虽然帮助的人并不多,但也算尽了自己的一份力,这项事业她已经坚持很长时间了,帮助的乞丐穷人有许多,但今日见到这两位,总感觉有些怪异,这种怪异来源何处,老妇人也不明白,她走了很远之后往后望了几眼那二位乞丐,他们躺在巷子角落,见来往行人伸手乞讨,这种熟练的方式,又与平常乞丐一样了。
老妇人摇摇头,没再多想,去菜市准备起自己的蔬菜
巷子中的两位乞丐此时见无人路过,其中一位靠近另一位,压低声音怨气说道“老大,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啊?难不成我们还要在东都当一辈子乞丐?好歹咱们也是堂堂西厂番子,不说大富大贵,但也算体面,可现在这个样子,呸!我自己都嫌自己恶心!”他啐一口,浓痰落到他的跟前,急忙往旁边挪了挪身子,可挪到一半,他眉眼一低,放弃了。
另一位乞丐显得慎重许多,他目光打量着四周,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第一时间便能发现,弄清不可能出现危险之后,他才叹了口气,落寞道”老二,我何尝不厌恶现在的生活,但命重要还是体面重要,你应该明白现在城门口的锦衣卫并没有撤走,如果咱们硬走,定然会落到那群锦衣卫手中,锦衣卫刑法毒辣你也明白,到时候咱们要承受多大的苦难,可以想象的到吧?“
“我知道我知道!蝼蚁上且偷生,别再给我说教,老大,得了吧,你别天天跟我说什么道理,我他妈又不是不明白,我只想问你一句话,现在这种生活,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老二神情激烈,他身子不住颤抖,一下没注意,腿上沾染上了刚才吐出去的浓痰,他握紧双拳,接着又无力的松开了
听完老二的话,老大沉默了,他何尝不知道这不是人过的日子,可只要忍得住,等城门锦衣卫一撤,到时候光明正大出城去,这不是天高任鸟飞?难不成一个男人连这种苦难都忍受不来?
“我不能拿性命做赌博,自从你进入西厂,就一直跟在我手里,我要为你的生命负责。”
老二头一仰,朝后瘫了过去,他躺在冰凉肮脏的地上,望着天空上炙热的太阳,蚊蝇围绕,他没去驱赶,身子发痒,他也忍了下来,只不过湛蓝的天空是多么让人向往啊,那么干净,那么光明
这时候一家三口他们身边路过,孩子被父亲抱着,兴高采烈的样子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闭眼躺着的老二耳边忽然传来孩童幼稚的声音“爹爹,这两位哥哥怎么了啊?”
抱着他的爹爹还没有说话,身旁站着的女子阴阳怪气道“小颖,以后见着这样的人,千万要离他们远一些,而且绝对不能与他们相交,知道了吗?”
孩童又道“娘,为什么呢?”